,抬起頭望著怒氣衝衝的夏遠道:“怎麼?還不盡興嗎?是不是也想打我一巴掌,才算盡興呢?”
夏遠有些吃驚,沒想到施朵會動手,頓時理解了王詩玉此時的態度,可他滿滿的心痛在看到王詩玉不慍不火的樣子,所有溫純的話語都變成氣恨的質問:“那你為什麼不還手?你在我面前的威風呢?”
“上演一出為你爭風吃醋的好戲?以此來彰顯你的魅力?”王詩玉疲憊地靠在路燈上,雙手揉著太陽穴,無力地道:“對不起,我實在沒有力氣演完這場大戲!夏遠,如果你也要在我這裡討個公道,請你換個時間吧,我今天真的好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夏遠心痛得倒吸一口涼氣,走上前輕輕扶著王詩玉的肩頭,迫使她面對自己,然後努力了幾次才深情地道:“詩玉,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疼!我叫你出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心裡憋屈,我就是在等著你對我大發雷霆,我要的不是你的善解人意,更不是你的忍氣吞聲!我受不了你這麼被人欺負,我心疼你又氣恨你,你懂嗎?!可你呢?你說我諷刺你,你的哪個字不是在諷刺我?你一下一下地扎著我的心,你知道嗎?”
王詩玉想擺脫夏遠,可她已經使不出半分力氣。她真的好累,心頭壓著的多年的負荷已經快到承受的邊緣,任何一點波動似乎都可以讓她的意志土崩瓦解。她多麼渴望平靜,多麼渴望一個能夠支撐自己的肩膀,哪怕只讓她安靜地靠一下。王詩玉漸漸模糊了視線,把頭輕輕倚在夏遠的肩頭,閉上眼睛,一滴淚在眼角滑落,她悠悠地開口:“夏遠,我快演不下去了!”
“什麼演不下去?”
王詩玉不敢睜開眼,她怕一睜眼淚水便傾洩而下!她只能賴在夏遠的肩頭慢慢地道:
“偽裝!施朵也沒有說錯,我就是在演戲,我偽裝堅強,偽裝得彷彿一切都不在話下!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幅半成品的話,把畫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自己看到的都是破敗不堪!看了這麼多年,我要看不下去了!”
夏遠看見有晶瑩的淚珠在王詩玉眼角一點點溢位,像發光的鑽石,他抬起手想拾起卻怕打碎。於是,夏遠收緊手臂把王詩玉帶進懷裡,低下頭輕輕吻去。王詩玉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似乎是某種默許。他便忍不住移動火熱的嘴唇,輕輕蓋上王詩玉紅豔的唇。
恍惚之中的王詩玉猛地睜開眼睛,愣愣地望著夏遠,卻並不生氣,路燈映出夏遠情意綿綿的笑臉。
☆、意外的約會
夏天的熊熊烈火張牙舞爪地開始荼毒人間,風吹過來就是一排排熱浪,在這樣的天氣裡走一遭就是一身臭汗。這樣的天氣,沒有幾個人願意出來,可王詩玉偏偏頂著正午的太陽趕往夏遠的樓下。當然,她並不是要去見這個擾亂了她平靜的情感世界的人,而是期盼藉著寄信的機會能和他又一次不期而遇,然後順理成章地談一談兩個人之間到底該何去何從。夏遠的宿舍越來越近,想著十幾天前夏遠忘情地親吻了自己,王詩玉的腳步越發遲疑。如果不是那忘情的一吻,王詩玉不會放任愛情的種子在心裡滋生,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糾結。就是那一晚,她預設了夏遠以男朋友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儘管兩個人在一起都拘束地保持距離,但氛圍是甜蜜的,至少王詩玉的心裡有了這種甜蜜。可惜,好景不長,這種甜蜜的日子在三天前戛然而止。她非常清楚夏遠在躲著自己,在等著自己找上門去,否則僅僅的一牆之隔,總會有一些偶遇。
夏遠的宿舍到了,王詩玉把信投進郵筒裡,然後抬起頭望向夏遠的宿舍,窗簾緊緊地拉著,什麼也看不見。王詩玉有些失望,慢慢地靠在郵筒上,仰頭看向頭頂的太陽。汗水順著鬢角流下來,她用手抹了一把,繼續看著太陽。她想到剛剛讀完的小說,想到當主人翁從煤井中升上地面之後,抬頭尋找那顆摯愛的太陽,自己此時體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