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剛開始還心存僥倖,以為秦寂言明白這事不是他的錯,沒有處罰他的意思,可等到他把事情全部說完,也不見秦寂言開口,戶部尚書就知事情不對了。
皇上這樣,好似要放棄他一樣?
戶部尚書悄悄抬頭看了秦寂言一眼,見秦寂言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在看手上的摺子。戶部尚書的腦子“嗡”了一下,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身子瞬間冰冷,如同墜入寒潭。
“皇上,臣,臣……肯請皇上恕罪。”戶部尚書牙齒打顫,連字都咬不清。
“恕罪?”秦寂言將摺子放在桌上,執筆在摺子上寫下自己的批示。
最後一個字寫完,秦寂言將筆擱下,隨意掃了戶部尚書一眼,漫不經心的道:“拖下去,朕不想見到他。”
“皇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呀!”戶部尚書身子一抖,差點就尿了出來,幸虧一旁的太監反應快,一拳打在戶部尚書身上,生生將他的尿意給憋了回去,“別跟貓兒、狗兒似的隨便撒尿,這可是皇宮,在皇上面前失儀,可是死罪。”戶部尚書真要在秦寂言面前失禁,尿在御書房,子孫後代都別想翻身了。
他們皇上可是有潔癖的,雖說平日裡不顯,可確確實實無法忍受髒亂,更不用說忍受尿騷味了。
戶部尚書真要尿在御書房,恐怕整個御書房的東西,皇上都不會再用了。
“我,我……”戶部尚書嚇了一大跳,知曉自己差點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再不敢求饒。任由侍衛像是拖死狗一樣,把他托出去。
人走了,秦寂言的耳邊也清淨了。繼續批改堆壓在側的摺子,動作不疾不徐,好似完全不受糧倉被燒的事影響,可是……
熟知秦寂言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靜,這事就越是不會善了。
至少,秦寂言不會放過季諾!
一本接一本,沒有停停歇,秦寂言在龍椅上坐了一個多時辰,也批了一個多時辰的摺子,可他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太監進來通報,說封似錦求見,秦寂言這才擱筆停下,“宣!”
秦寂言拿起摺子又看了一眼,待到字跡幹了,便將摺子合攏,放在一側,而這時封似錦剛好走進來,“臣拜見……”
封似錦正欲跪下,就聽到秦寂言道:“不必多禮,事情辦得如何?”對忠心、聽話又有能力的臣子,秦寂言總是特別寬容,即使他個人很不喜歡封似錦,可卻不會因私忘公。
“皇上放心,所有的糧草都已裝好,只等皇上下令,便可以運出城。”封似錦面上帶著一絲疲倦,眼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可他的雙眸卻明亮如眼若星辰,璀璨奪目,一看就知精神極好。
不過封似錦這麼興奮,而是這一次他們著實是贏得漂亮。
要是季諾知曉,他花五倍銀子買下來,並且放火燒掉的糧食,早就被他們掉了包,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很好!三日後出征,朕會親自為大軍踐行。”秦寂言滿意的點頭,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可明眼裡人都知道,秦寂言對封似錦很滿意。
這件事,封似錦辦得很漂亮。
“無事便退下吧。”秦寂言沒有與封似錦多言,揮了揮手,示意封似錦跪安。
封似錦走後,秦寂言繼續批改未完的摺子……
至於季諾火燒糧倉一事?
雖說他沒有什麼損失,可這筆帳他還是會跟季諾好好清算一下。
這一次是他有準備,提前派人盯緊了那幾家糧商,知曉季諾的計劃,才挽回了損失,可下次呢?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日夜防賊的道理,季諾這人必須除了!
秦寂言仍舊機械的看摺子,批摺子,可腦子裡卻高速的運轉起來,思索著要如何對付季諾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