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立東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低頭保持沉默。當然,俗話說狡兔三窟,陳立東並非只有田成德這一條線,起碼還有一個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陳雲生。
陳雲生跟陳立東是本家親戚,雖說已經隔了好幾代,但同在體制裡,即便是隻有那麼一點血脈關係,也是兩個人交往的理由。只不過,陳立東跟陳雲生基本屬於那種君子之交,只是逢年過節多了一份本不該送的禮品,走動也並不多。
如果田成德把自己甩出去的話,陳立東就只能試著在陳雲生那裡走動走動了。只是,陳雲生畢竟只是個組織部的副部長,能量非常有限,想保他這位縣長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陳雲生那裡得到一些市委的態度,以做好應對的準備。
“立東啊,我看不如這樣吧。”兩個人沉默了一會之後,田成德還是開口了,“明天早上,我試著給紀委顧年豐打電話說說。至於咱們這位顧大人賣不賣我的人情,就很難說了。當然了,我也希望你最好提前打算,免得臨陣慌亂,你看好不好?”
陳立東只好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說著話,陳立東從提包裡的抽出一摞鈔票放在了田成德的面前,接著道:“今年縣裡財政有些吃緊,本來是拿不出手的,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別嫌少。”
陳立東的提包裡準備的五摞鈔票,總共五十萬,原準備全部送給田成德的,可是田成德現在準備撂挑子撒手,就沒有必要送那麼多了。不過該送的還是要送的,起碼保障田成德不落井下石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畢竟在體制裡,牆倒眾人推的事情並不鮮見。某個人一旦走了黴運,幾乎每個人都想踹一腳,以彰顯自己跟這個人已經徹底劃清了界限。即便過去同在一個戰壕裡的兄弟,臨時倒戈,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陳雲生從田成德家裡出來,正準備給陳雲生打電話,卻突然想起了原小生。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誰在自己的背後捅了刀子。他中午接到市委電話的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樊凡。但是現在想想,自己儘管已經跟原小生策劃了一段時間,但也只是三五天的事情,更何況自己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那麼樊凡為什麼要提前對自己下手呢。除非樊凡已經知道了什麼。如果不是樊凡的話,那還會有誰呢?唯一可能的恐怕就只有原小生了。
而且這裡面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市委給自己打電話的時間,正好是市委宣傳部副部長付穎到條山後的第二天。而付穎跟原小生的關係又非比尋常,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付穎到條山後,原小生將條山的情況給付穎和盤托出,透過付穎在市紀委參了自己一本。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原小生就有些太陰險了。然而,一個二十來歲,剛剛進入體制沒有多長時間,在領導崗位上還沒有待夠一年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機呢。
陳立東不希望,也不相信這是原小生乾的。
然而,瞬間產生的困境讓陳立東,還是把電話給原小生撥了過去。當然,陳立東之所以給原小生打這個電話,並不是在原小生那裡尋求什麼,或者希望原小生能手下留情放自己一馬,而是想透過這個電話探探原小生的口氣,以確定在背後捅刀子的人是不是原小生。
手機嘟嘟地響了幾聲後,原小生就接通了。
“陳縣,有什麼事嗎?”原小生不知道陳立東這麼晚了打電話有什麼事兒,不過心裡也隱隱有些覺得不大對勁。因為在自己到條山之後,陳立東從來就沒有在晚上給自己打過電話。陳立東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毛頭小子,把自己當成一個來條山鍍金的官二代來對待。
陳立東故意在電話裡停頓了一下,才道:“小生啊,也沒什麼事兒,我現在在沂南市,明天可能回不去了。家裡的事情,就麻煩你和馬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