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推開房間門,身影一閃而沒。辛辰愣在那裡,半晌氣的手指都發抖,狠狠跺了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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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辛辰在床上翻了半晌,咬著手指編了條簡訊:“這是辛辰的新號碼,煩請更替舊號。”
發給了言峻。想了想,又發了一條給張明明和其他幾個去裴揚縣的同事。
沒過多久言峻的電話就來了,辛辰開心的在床上滾來滾去,悶在枕頭裡尖叫了幾聲,接通後換了一副鎮定的嗓音說:“喂?”。
“換號碼了?”
辛辰“恩”了聲,“手機被偷了,”她撒了個小謊,“你們已經到裴揚了吧?今晚住那裡吧?”
言峻把白天的行程說給她聽,閒聊了幾句忽然說:“我一個人住一間房。”
這是在向她報備嗎?辛辰捂著半邊臉,按耐著噗通噗通跳不停的心,聲音裡控制不住一絲顫:“你跟我說這個幹嘛啊?”
“免得有人擔心。”他在那頭低低的笑。
啊!
辛辰丟了手機在枕邊,雙手緊緊捂住臉,開心極了快樂極了。
就像是春風初拂大地,胸口鼻端充盈著草木復甦的清冽氣息,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發芽,破土而出,嫩生生的,迎風招展。
“辛辰?”她許久無聲,言峻叫她名字。
“恩,”辛辰拾起電話,甜又內斂的答應了聲。忽然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問:“什麼時候回來啊?”
“後天。”
“哦……”辛辰掐著手指,“那……那你還有事嗎?我要睡了。”
那頭言峻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張明明的聲音,遠遠的、嬌滴滴的:“言峻!你好了嗎?準備出發了哦!”
頓時辛辰腦袋裡“嗡”了一下,那剛剛破土的小嫩芽,“譁”被澆了一杯滾水。
不等言峻說什麼,她果斷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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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餐桌上,辛辰垂著眼喝豆漿,無精打采的。陸伯堯坐在她對面,翻過一頁報紙看她一眼,終於開口問:“昨晚沒睡好?”
辛辰咬了口三明治,懶懶的:“和你沒關係。”
陸伯堯皺了皺眉,就聽她又說:“我是說我是在想別的事情沒睡好,和你沒關係。”解釋完大概又覺得不甘心,又說:“但是你必須儘快把□卡還給我,不然咱倆沒完!”
寧馨和陸震都看向陸伯堯,眼神裡都是指責,陸伯堯懶得解釋,合了報紙扔桌上,起身走了。
舜舜在後面喊“哥哥”,寧馨也叫他:“怎麼又只喝咖啡?你好歹吃點東西再去公司啊!”
“沒胃口。”
辛辰慢吞吞的嚥下最後一口三明治,說:“我吃飽了。”
從家裡出去剛走了一段,大塊頭X7經過她時狠狠別了一下,嚇了她一大跳,車停下她追上去,一開啟車門就怒吼他。陸伯堯冷眼看著她手腳並用的爬上來,語氣鄙夷:“好歹在美國吃了兩年的黃油,怎麼還是一點沒長高?”
辛辰白他一眼,扣好安全帶。
“也沒長大。”他的目光在安全帶劃過的地方停留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
辛辰怒的想吃人,卻只敢霍霍的磨牙。
陸伯堯和崔舜華看起來是一類人:良好的出身、俊逸的外貌、出色的能力(任何方面)、以及墨黑墨黑的心肝肚腸。
但辛辰敢對崔舜華任意放肆,卻從來不敢真的向陸伯堯動手,哪怕陸伯堯一貫照顧她可謂周到細緻,她潛意識裡面就知道他是危險的,有些事她如果超過了他的那根線,是會倒大黴的。
十六歲那年那件事情,就足以證明。
“到了。”陸伯堯穩穩的停下車,“今天大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