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陷入靜謐的房間, 燈火明亮。
孟司意驟地僵住,漆黑的眼珠定在她臉上,一瞬不瞬地打量。
時間短暫靜止, 隱約停留幾秒, 孟司意輕抬目光,伸手越過她頭頂, 開啟了後面床頭櫃。
一眼見底的抽屜裡,安靜躺著個小盒子,超市的收銀臺常見。輕緩的呼吸一瞬間屏住,又很快慢慢恢復。
孟司意眼神頓了頓, 手指輕收從底下拿起來, 撥弄拆開。
窸窣的聲響,祝時雨只看了一眼,便飛快收回,緊閉著眼, 輕輕扯了扯他衣角。
“能不能關、關燈。”
下一秒,“啪”的一聲,頂燈熄滅。
孟司意順從她意思,把房間燈關了。
只可惜月色皎潔,爭先恐後從外面漫入, 鋪開一地的銀白。
模糊的輪廓中,孟司意俯下身, 氣息伏在她耳側。
“什麼時候買的?”
兩人之間徹底沒有遮擋,從未像此刻這般貼近,祝時雨迷迷糊糊的, 想到了肌膚之親這個詞。
她頭暈意亂,費勁抽出心神去答:“那晚過後。”
孟司意記憶極好, 稍加回想,便想起了她有個下午到超市購物,提回來幾個大袋子。
也就是第二天。
他腦子也亂得燒熱,眼角通紅。
祝時雨明顯感覺他動作變得和先前不同,由細密綿延變成了疾風驟雨,細微疼痛從各處傳來,她不禁躲避,卻無處可逃。
折騰到半夜。
她哭了起來。
最開始是勉強能承受的疼痛,到後面,變成了漫長難言的折磨。
她第一次歷經這樣的事情,並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樣,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榨乾。月亮高懸,樹影婆娑,她後面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被人不知疲倦的索取。
最後,她體力不支睡去,意識消失前,她總算明白了人為何不能縱慾。
小縱怡情,大縱傷身。
孟司意這二十多年的剋制,恐怕這一遭全都發洩在她身上了。
高中時,祝時雨就是班裡長跑運動員,曾經在全校替班級摘下前三榮譽。
大學她各種活動兼職,四處跑從未有過停歇。
工作後更加不用說,經常拿著攝像機全國各地出差。
體力方面她一直引以為豪,在女生中算是佼佼者,然而,祝時雨初次體會到一覺醒來,渾身散架的經歷。
曾經她一口氣長跑完三千米都沒有這麼累。
房裡已經無人,外頭太陽明晃晃掛在半空中,孟司意估計早就起了。
她撐著腰慢慢坐起,掀被那一刻,目光被底下痕跡觸動,又飛快蓋上,臉通紅,緩了一陣子後,才深吸一口氣下床。
外面也一片安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孟司意竟然早已正常去上班,廚房裡照舊給她留了一份早餐,倒是比以往的更豐盛。
祝時雨心中略微複雜,默默坐下來,吃完了這份貌似給她的安慰餐。
收拾好碗盤,回房間拿手機時,祝時雨才發現孟司意給她發了訊息,不過內容
【廚房給你留了早餐,記得吃,我先去上班了,注意休息】
一切正常無比,她垂眸看了幾秒,收起手機,沒有再回復。
祝時雨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打算工作,整個上午便是在躺在沙發上休息,中途祝今宵發影片過來,和她聊影片的事情。
兩人就接下來的拍攝主題討論了一下,商討的差不多時,祝今宵的外賣來了,他們剛準備結束聊天,祝時雨躺著轉了下身,打算換個姿勢。
“你脖子底下是什麼?”祝今宵眼尖,看到了她睡衣領下一閃而過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