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壓根沒在意她的想法,她正忙著打掃衛生。
裡間的炕估計是一直沒人睡又和外間相隔所以沒人管,邊角積了一層淺淺的灰。
她撕了一塊宋家寶的衣服當抹布,將牆邊炕上的灰撣乾淨,然後藉著翻包裹的動作讓系統偷渡出一些報紙鋪炕。
韓珍珍偷瞄著她的動作,一步一步地跟著學。
鋪到一半,宋軟皺著眉一皺:“我們是不是得先把這個牆先糊上,不然萬一不小心蹭到,還會掉灰。”
韓珍珍還以為自己偷瞄被發現了,嚇了一跳,聽完話鬆了口氣:“對,我也這樣想的。”
“那我去調點糨糊。”宋軟說著,從炕上爬下來。
“誒、誒?”韓珍珍連忙跟上,“你等等我,我也去。我帶了麵粉,你用我的熬。”
她不會熬,但如果用的是她的麵粉,不給她分說不過去吧?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積極地把自己的面口袋遞了過去。
宋軟沒推辭,伸手抓了一點放到自己的鋁飯盒裡。
以後相處的日子長,但有習慣得從一開始就劃下,又出東西又出力,起初或許會得到一些感謝,時間長了只會成為理所當然,萬一偶爾一次沒做還沒招埋怨。
她又不是來給人當免費保姆的。
調糨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沒見過興奮還是怎麼的,韓珍珍跟個哈士奇一樣低著頭老往前湊,等糨糊熬成半透明的膏狀時,還想伸手捏。
宋軟煩不勝煩,把她轟出去:“你去找向同志玩兒去。”
“啊?”韓珍珍不樂意地撇嘴,“誰要找她玩兒啊?”
“你和她多聊聊天,熟悉了就親近了。”
“和她有什麼好聊的。”
正嘟噥著,不知道想起什麼,韓珍珍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宋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隔壁傳來韓珍珍高昂而做作的聲音:“喲,向同志也在鋪報紙呀?我們熬了點糨糊,要不要借你一點糊牆呀?”
“我可不像你,只會耍嘴皮子訓人,我是用實際行動團~結~愛~護同志呢。雖然你剛剛才說我,但我還是不計前嫌地來問你。”
宋軟:……
她嘆了口氣,又抓了點麵粉在蓋子裡用水調勻,然後倒進原本都快好了的糨糊裡攪拌。
果然,另一個比較板眼的聲音響起:“是我誤會你了,你雖然有些嬌氣,本質上還是一個善良的好同志,謝謝你。”
“不要就不……嘎?”
韓珍珍的聲音戛然而止。
跺腳聲響起,接著就是急促的步子朝廚房跑來。
韓珍珍一臉氣憤:“真不要臉!宋軟,你再多調一點,向紅英也要。”
說完也有些心虛——她走的時候糨糊都快好了,現在又要多做,不是找事嗎。
宋軟微笑著朝她招手:“你來。”
韓珍珍不明所以地剛走近,一雙筷子被塞到了她的手中,宋軟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你答應的,你來攪。”
韓珍珍:“……”
她自知理虧,只是罵罵咧咧地學著她的樣子攪糨糊,倒也有模有樣。
灰撲撲的牆用報紙一遮,兩人再把被褥鋪上,看上去也有幾分整齊了。
突然外面也傳來連續的動響,她們出去一看,是上工的老知青們回來了。
劉永強正在外面擺飯桌,見狀招呼他們:“正想叫你們呢,快來吃飯。”
又對還在門口打量宋軟幾人的老知青說:“這是新來的同志,也是我們未來的戰友了。”
老知青們相互對視一眼,衝她們點頭,態度看上去還算友好。
飯是南瓜飯,現在正是農忙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