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陌心中一喜,難道是小七?
待得人影漸漸走近。
不,不是小七,來人身上沒有那孤傲慵懶的氣質。
雲子陌走出屏風,見到來人,怔了怔,淡淡道:「是你。」
那人著一身橙色衣袍,面板白皙,細長的眉,狹長的眼睛,陰柔的感覺,發冠絲毫不亂,全身上下一絲不苟。
不是曜風又是誰?
他瞥了一眼仍自昏睡的流雲仙侍,道:「你這仙侍,來了人也不知道,能保護好你的安全嗎?」
流雲仙侍,做事認真,天真爛漫。當年雲子陌遇難時,只有她高聲為她辯護。
流雲沒有別的不好,只好吃貪睡這一條。她一睡,除非聽到極大的爭吵聲,否則不會醒來。此外,她一遇到吃的,也能忘記所有。
雲子陌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只雲淡風輕地道:「你來做什麼?」
曜風轉手給他扔了個東西,「這是青帝讓我送來給你的闢暑珠。」
空中劃過一道弧度,一道淡藍色的殘影留下。
雲子陌伸手一接,觸手圓潤冰涼。凝神一看,手心裡是一粒淡藍色的珠子,發著柔和的藍光。
闢暑珠,大荒通雅大澤底下的奇珍,有避暑消涼之效。
雲子陌看一眼窗外的冰天雪地,對曜風投以疑惑的目光。
曜風看著她,道:「青帝聽說了那荷花精的事,特去了大荒,拿到了闢暑珠就讓我送來給你了。將闢暑珠鎮於荷塘之下,荷花將永不凋謝。到時你再將那枯萎的荷花置於其中,那荷花精或許還能養回軀體。到時再以聚靈……算了,那都是後話了。」
雲子陌愕然,原來這就是青帝的要事……
曜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許是怕她負擔太重,又道:「這個只是順帶,青帝不過去獵幾隻古獸回來做仙獸。」
雲子陌聽到冷湘餘還能得救,心情不禁雀躍起來,點點頭道:「多謝。」
曜風躊躇一刻,目光複雜。他眼裡似有很多話想說,終究化為了一句,「司詠,我們以為你被毒酒賜死了……」
雲子陌看了曜風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
其實,雲子陌當年被毒酒賜死之前,也是女扮男裝,不過她在臉色貼了一塊疤痕。再後來,司詠的面容經過了「月華煉容」。所以,直到曜風和灼日見到青後的女裝,見到司詠那神似其母的面容,這才認了出來。
原來,雲子陌是司詠,司詠是青後。
怪不得,二人是一般的機智無雙。
曜風見她這樣,眼裡忽然有些酸澀,胸腔也脹得難受,道:「那你…… 」
話音未落,又是一串腳步聲,其中夾帶了幾分沉重。
曜風回頭一望,只見濃眉大眼的灼日一臉冷凝地走進了殿內。
二人一對視,眼神就是一場廝殺,火光飛濺。
眼神仗打完。
灼日看著曜風,滿眼戒備地道,「你來做什麼?」
曜風一邊撫平袖子上一道微不可查的褶皺,一邊慢條斯理地道:「怎麼?你來得我來不得?」
雲子陌按了一下頭,道:「行了,你們要吵就出去吵吧。別把流雲的午睡吵醒了。」
二人同時一愣,這意思是他們在雲子陌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小小的仙侍了?
他們可都是司詠的表哥!
雲子陌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還有,你們內疚不必,道歉不必,舊事不要再提。」
聽罷,二人這兩人臉色一青一白,曜風臉色發青,灼日臉色發白。
灼日看著曜風,眼裡充滿責備,「行了,事到如今,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這幅樣子又有什麼用。當初是你以為司詠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