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送人呀!
楚鏡平知她心意動搖,笑道:“我是該叫膽兒拉馬車出來,可是套車麻煩,又怕找不到你,只好急忙騎馬出城。你放心,我的馬兒可以載得動我們。”
我們?挽翠抿緊唇,不知道馬匹要怎麼載動三個人。她不再說話,仍然繼續趕路。
“大寶睡著了吧?今晚風大,你這樣抱著他吹風,小孩子的身體擋不住的。”楚鏡平攻心為上。
挽翠不自覺地摟緊大寶,感覺背上的大包袱更加沉重,腳步也顛躓了。
“你還沒吃飯吧?你當孃親的也不能太操勞,萬一病倒了,誰來照顧大寶?如果病得不能洗衣,又要怎麼賺錢維生?”
挽翠輕咬唇瓣,突然覺得肚腹空虛難耐,而回家的路好遠、好遠……
“你怕人家說閒話嗎?天黑了,誰也看不到什麼……”
“你到底要怎樣?!”她驀地轉身,朝他大喊。
楚鏡平一愣,隨即笑道:“我只是要送你們母子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挽翠越走越快,就是不想承受他的好意。
好倔強的挽翠!他已經知道她叫挽翠。是在深秋落葉時節,試圖挽回一山青翠呢?抑或她就是忍凍耐霜的晚翠松柏?
什麼翠都好!她是一件難得的好貨,他是要定她了。
“你別跟來呀!”她又嚷道。
“我保護你們。”
挽翠惱得迎風奔跑,卻被大包袱壓得往下仆倒。
“大寶!”她護住了心愛的兒子,準備接受那跌倒的疼痛。
沒有任何疼痛。她跌到一雙臂彎裡,還有溫煦柔和的男人聲音:“小心。”
沒有男人會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剎那之間,她的心猛跳了一下。
誰知他又涼涼地道:“你跌傷了沒關係,可大寶是個小孩子,如果不小心把他摔壞了,或是跌破臉皮,你當孃親的可要痛心一輩子了。”
“你……”挽翠用力推開他,大寶明明就在她的懷中,但他就是愛拿大寶來威脅她,而她竟也受不了他的威脅。
“別逞強了,還是讓我送你。”楚鏡平凝視星光下的一對怒眸。
他一笑,這個憤怒表情讓她有了人味,不再是那副無視世事的漠然神情。
他又伸出手臂到她胸前。“把包袱給我。”
“你做什麼?”她左手抱緊大寶,空出右手,用力拍打下去。
“我幫你解開包袱,嘖!你打了一個死結,真難解開……”
他被她打了一下,好像蚊子叮了一口,無關痛癢,靈活的手指仍然忙碌地在她胸前遊走。
“放手啊!”她趕緊移過大寶當擋箭牌,不讓他碰她的包袱。
大寶蠕動著,茫然抬起小臉,又枕到孃親的肩窩。
他笑道:“你吵醒大寶了,小孩睡眠不足,就不容易長大,而且你在這兒磨蹭,又吹了不少風……”他伸手一碰,“哎呀!大寶的臉蛋冷冰冰的。”
可惡的男人!他知道她只在意大寶,就猛拿這個弱點來恐嚇她!
挽翠咬緊牙,僵直著身子,不再挪動大寶,任他規規矩矩地解開包袱結,拿開那個沉重的負擔。
楚鏡平好不容易解開打得死緊的包袱,再反手一背,扎到他的背部,笑道:“好了,你上馬吧。”
“我不會騎馬。”
“我扶你,你抱緊大寶了。”
他不是扶她,而是出其不意地騰空抱起她,高高舉起,讓她側坐在馬鞍上。
“救命啊!”挽翠嚇得大叫,氣得亂喊:“壞蛋!色鬼!登徒子……”
“別叫了,你又要吵醒大寶嗎?”
“好高……”他摟緊大寶,簌簌發抖,虛軟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