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見這麼一道聲音,司詠悚然回頭。
只見白樺那屬下居然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身上血跡斑斑,嘴角流血,負傷多處。
想來也是應敵到脫力了才倒了下去。
司詠正欲說話,就見那屬下也學著主子行了一禮,道:「不過,還是謝謝你們了。」
司詠這才笑起來道:「小意思!行俠仗義,本就是我司少俠的天職!」
聖凌風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神淡漠的白樺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司詠主動上前去,欲攙扶住小腿微顫的白樺。
卻見他又不著痕跡地閃開,看了司詠的刀疤一眼,徑直往前走,道:「不必。」
接著,他小腿微跛地行走在月色之中,孤獨又冷清。他的屬下默默地跟了上去,隔了一段不遠的距離,那腿一瘸一拐的。
司詠邁了一步,剛想跟上去,就聽聖凌風開口道:「還是別找麻煩了,他不是個簡單人。」
司詠卻反問道:「怎麼,不簡單的人就不能做朋友嗎?我看他啊,現在很需要朋友的幫助。」
其實司詠是在想,白樺的細軟都被她搶走了送給難民了,現在怎麼看病住店呢?
聖凌風眼底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
頓了頓,司詠又對聖凌風行了一禮,由衷地道:「四皇子殿下,今天多謝你啦,改天請你吃飯,今天先告辭啦!」
聖凌風微微一笑。
司詠重新戴上面具,這才朝那孤清之人飛跑而去。
她很快就追上了那主僕二人,一把攙扶住了白樺。
白樺身軀微微一僵,剛欲掙脫出來,就聽司詠道:「沒什麼嘛!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小廝對面具刀疤男的所為驚愕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
白樺輕輕地拂開了司詠的手,眼神依然淡漠,道:「我自己走。」
司詠絲毫不在意,跟在白樺身旁,滔滔不絕地道:「我有一次當山賊時也被暗器傷了一回,還被他們放了瘋狗追著來咬,我以為就快被狗咬死了。後來,還好有一個過路的騎馬經過,把我救了。出門在外,怎能沒有朋友呢?」
白樺眼底裡一片淡漠。
那小廝在後面傲然道:「山賊怎麼能和我主子做朋友?」
司詠笑眯眯地道:「怎麼,瞧不起山賊?我可不是一個一般山賊!」
白樺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
那小廝不以為然地道:「怎麼不一般了,不過就是救濟了一些難民。」
司詠笑意加深,道:「噢?難不成你主子要皇上來了,才能和他做朋友?」
那小廝撇撇嘴,道:「也不全是。」
司詠的扇子拿出來,一拍他的腦袋,道:「小小年紀就攀附權貴!不學好!」
那小廝被打了一下頭,齜牙咧嘴地道:「怎麼?!皇上做朋友不好嗎?總比山賊好。」
司詠卻眼睛瞪大,一本正經地道:「開玩笑!你搞搞清楚,皇上怎麼比得過我一介黑白兩道通吃的山賊司少俠!和我做朋友,是你主子的福氣!」
那小廝愕然不已,口吃道:「你……你你你竟然大言不慚,和皇上相提並論。」
司詠卻反駁道:「什麼,你搞搞清楚,皇上才不能和我相提並論呢!皇上怎麼了,整天在宮裡出不來,不能體會民間萬苦,你瞧瞧,難民的事兒他都解決不了。」
那小廝道:「皇上每天日理萬理,哪有那麼多時間。還有很多大事要做呢!」
司詠搖搖頭,正經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門口的事情都不能解決,我們做老百姓的,還怎麼盼著他怎麼解決外敵?」
那小廝嘲笑道:「別裝神弄鬼了,搞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