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珠一揮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齒道:「玉兒,你讓開。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接受了她!她竟如此不知好歹,剛一來就壞我大事!」
青帝皺眉道:「姑母,黑玫瑰一族無錯。」
藏珠氣得倒吸一口氣,道:「當年的上古界曾被黑玫瑰一族攪得天翻地覆。難道這個理由,你還要我和你說嗎?」
青帝冷靜道:「自上古界殞滅。這數萬年以來,黑玫瑰並未行任何作惡之事。」
藏珠氣得胸口一陣起起伏伏,道:「黑玫瑰現在沒有行動,不代表以後不行動。如果不斬草除根,今後定當禍世!」
青帝當即回道:「這是姑母的一己之見。」
藏珠眼睛睜大,氣得渾身顫抖,不敢置信地道:「玉兒,你以前雖會質疑我的話,卻從不曾如此與我針鋒相對。如今,為了這凡人女子,你先是瞞天過海,毀一身清譽,又如此頂撞姑母。你……」
青帝打斷道:「她今後會是我的妻子。」
身後的司詠身軀一僵,眼圈微微紅了。她怎麼一來就闖瞭如此大禍,將他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
藏珠一身的怒火蒸騰而上,看到青帝堅決的樣子,終是閉了閉眼,強自穩住情緒,道:「如果她好好的不惹事生非也就罷了。如今她竟犯下如此大錯,我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整個天界。否則,私放邪祟,這條罪名落在她頭上,定要處以針決分形之刑。就算如此,也難消眾神心頭之怒。」
青帝毫不猶豫道:「那便由我來代為受過。」
藏珠氣結,嘴巴微張,倒退了兩步,一臉不敢置信,終道:「即便如此,你以為天界還能容下她嗎?」
青帝眉目一凜,正欲說話。
司詠已調整好了情緒,從青帝身後站出來,鎮定地開口道:「私放邪祟?敢問藏珠神君,何謂邪祟?如果我沒有記錯,凡間辭海上將之釋義為『作祟害人的鬼怪』。據我所知,黑玫瑰並未害人。」
藏珠氣極反笑,道:「怎麼,你要像教訓問琴天師一樣教訓我嗎?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你給我記住了!這是在天界,正邪不兩立!一切有定論,正就是神仙,邪就是妖魔!」
說著,她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卻被青帝伸手抓住了。
青帝眸中是深深的冰寒,冷冷道:「司詠放的是修仙者,邪祟不過是那修仙者藏在修中奄奄一息的黑玫瑰。司詠毫不知情!」
司詠一愣,難道藏珠咎責的只是那朵中了匕首,危在旦夕的黑玫瑰?她難道還不知道,被她放下沉淵臺,救走黑玫瑰的是堂堂妖皇?
就在二人對峙之時,司詠兀自往外走。
藏珠一愣,青帝飛身攔住她。
司詠靜靜地看著他,堅定道:「我的罪,我自己來受,我去刑獄司敲報案鼓,究竟該如何定罪,不是藏珠神君一個人說了算的。」
藏珠眼中出現幾分意外之色,口中嘲諷道:「你出去,只怕剛開口就被諸天仙神口誅筆伐。首當其衝的就是追殺黑玫瑰一族五百年的煬劍神將。」
青帝的手亦像個鐵箍似的將她定住,眉心是顯而易見的痛苦和不安之色,道:「別出去。」
司詠勉力凝了凝神,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藏珠冷然道:「青帝,今日她受我十條鞭刑,這事就這麼了了,也讓她長個教訓。否則,我定將她私放邪祟之事公之於眾。」
司詠苦笑一聲,伸出手來,拍了拍青帝的肩膀,道:「藏珠神君,已經對我很照拂了。」
青帝眼中一片苦痛之色,卻也知道藏珠的性子,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了。他鬆開了鉗住司詠的手,看著一旁怒火中燒的藏珠道:「姑母,請手下留情。」
說著,他轉身走向了溫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