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厲中河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譚瑞秋的笑聲便傳進了厲中河的耳朵裡:“中河,你小子今天一到海中市就打了一場架,對吧?”
厲中河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據我所知,是一個外國人在打架啊……”
“別他馬的給我來這一套!”譚瑞秋罵道:“現在是春節期間,你明白麼?全市都在搞穩定工作,而你小子卻從龍原來這海中市添亂,還他馬的龍原市委書記呢,就這麼點水平?”
厲中河笑道:“我今天之所以出手打架,就是想平息一下市區節日期間的不穩定因素啊!說到底,我這是在為您解決麻煩啊!”
譚瑞秋笑了:“你小子,想必你早已想好了搪塞我的理由!”
厲中河趕緊說道:“譚叔,你誤會誰都不能誤會中河啊!我可是從你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的。我身為一名領導幹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大局意識啊!”
譚瑞秋道:“明天中午,有個故人,想要請我吃飯,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去。”
“故人?”厲中河又是一愣。
譚瑞秋道:“這位故人,也就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他想請我一塊過去吃頓飯。”
“是麼?我覺得呂老先生能夠請你到家裡去吃飯,實在是給你面子啊!”厲中河笑道。
“我覺得呢,清源同志既然也把你請過去了,那我還去添什麼亂呢?你們一家人好像已經好久都沒有團聚了罷?”電話那頭,譚瑞秋的話語裡說得異常的曖昧。
厲中河笑道:“是啊,雖說我們不經常在一起吃飯,可是我們早已經是一家人了啊!”
譚瑞秋道:“中河,我告訴你,呂青是一個好丫頭,我挺看好他的,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否則的話,我不會讓你好受的。”
厲中河身下光著身子的青兒,清楚地聽到了譚瑞秋所說的每一個字,此刻,她的心裡泛動著絲絲溫暖之意。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關心著爸爸。看來,譚局長始終都很在乎當年與爸爸培養起來的深厚的友誼。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譚叔,我知道,你並不關注青兒,而是在關注我!”
譚瑞秋道:“是啊,我真正的原因是在關注你啊!”
厲中河道:“譚叔,人家好多人都被提拔了,您呢?您的個人問題有什麼去向呢?”
譚瑞秋揣摩了一陣厲中河的話語,平淡地說道:“我嘛,很簡單,還幹我的公安局長!”
“譚叔,恕我直言!”厲中河道:“您在海中市公安局長的位置上已經幹了六七年了吧,這六七年來,您為了海中市的社會穩定作出了很大努力,說真的,我覺得吧,您應該再向上走走。”
“我的職務很特殊。”譚瑞秋的話語依然很平靜,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再向上走,那一定不是在海中市,而是要調到省廳去了。”
“是啊,您到省廳擔任一個副廳長什麼的,難道不行麼?”厲中河道:“這總比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職務要高罷?過幾年,您再擔任省公安廳的廳長,然後是主管政法工作的副省長,緊接著便是……”
“哦……”譚瑞秋淡淡地一笑,道:“中河啊,你小子還真會為我考慮。”
頓了頓,譚瑞秋又道:“中河,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你的理想?”厲中河又是一怔。
譚瑞秋道:“我的理想,就是在公安政法的第一線,與那些犯罪分子真刀真槍地幹,這樣才真正能夠符合一名人民警察的身份!如果到了省廳,職務的確會提高的,收入和地位也會提高的,可是呢,身為一名警察所擁有的刺激呢?熱情呢?激情呢?沒有了,永遠地沒有了!中河,咱們再回到剛才你所談到的這個理想的問題,我的理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