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哪裡睡得著,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耳邊都是蕭敬遠那急促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彷彿就響在她耳邊,撩動著她的心。
男人,男人……夜裡充滿力道的男人……她滿腦子都是這個。
顫抖著手指,捂住火燙的臉頰,她驚惶地睜大眼睛。
她這是怎麼了,還不到十五歲,這是思春了嗎?
蕭敬遠,年紀那麼大了,又是個長輩,又是蕭家人,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話這麼說,她再閉上眼睛,眼前還是那個男人。
男人那剛硬有力的臂膀箍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男人那堅實火燙的胸膛緊緊抵在她柔軟的胸脯上,男人那溫燙的氣息噴薄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帶來她火辣辣的痛意。
當然還有那剛硬的下巴,帶著刮乾淨的青茬根根,擦得她臉疼‐‐這都是蕭永瀚那裡從未有過的。
初初隆起的胸脯湧起陣陣痠疼,十四歲的青澀身子在瑟瑟發抖,兩條腿也下意識地緊緊收攏,磨蹭著一處隱隱發癢的所在。
腦中不斷地回想著在那成衣鋪子裡的一幕,她心存畏懼,她害怕忐忑,卻又隱隱透著一絲期待。
期待什麼?上輩子嫁過人的她知道,卻是不敢承認的。
明明再清楚不過,這是多麼羞恥的一件事,再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可是她卻控制不住。
緊緊地攥住拳頭,她咬著唇,拼命地抑制住那些不該自己去想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某一處忽而間,湧出一股濕熱。
她呆了半響,終於明白,自己好像來了初潮。
第64章
蕭敬遠知道自己今天冒失了,莽撞了,心急了。
原本不該這麼急的,畢竟她也還很小,小到許多事並不懂,可是今晚實在是湊了機緣,昏暗的成衣鋪子裡,清淨無人,她又像朵初初綻開的小蒼蘭般,散發著甜美馨香的氣息,就那麼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他已經二十六歲了,至今身邊並沒有什麼人伺候,之前在邊疆多年,周圍人等去尋樂子,他也從來無動於衷。
是目無下塵,看不得那些尋常女子,也是潔身自好,不喜行那苟且之事,但更多的,是他以為自己的自控力足夠好,可以收放自如,萬萬不會為這兒女美色所迷惑。
但是今晚,往日所有的堅持土崩瓦解。
也許是她嬌嫩的身軀撞到自己懷裡的那種力道太輕太軟,以至於輕易引起他體內混雜了摧毀和佔有的渴望,也許是她女孩兒家馨香的氣息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以至於他輕易地走火入魔。
當然更可能是燈火太美,周圍太暗,這一切太容易激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埋葬在一個成年男子體內的需求。
他竟然張口試探著,想問問她對於自己年紀的看法。
想起這裡,蕭敬遠手中緊緊捏著的一個茶盞,應聲而碎。
他自然是明白,今晚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像一隻暗夜中伺機而動的獸,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看中的小獵物,討好她,哄著她,最後終於控制不住地出擊,卻被她那輕輕的一句話弄得潰不成軍。
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其實在她眼裡,自己只是一個長輩。
一個送了套貂絨大氅,都被她顧忌的尋常路人。
不知道默了多久,蕭敬遠緩慢地抬起頭來,環視過自己的房間,終於尋到一面銅鏡。
取過來,他對著銅鏡,仔細地看著自己那張臉。
他是一個很少這樣審視著自己臉的男人,可是他也記得,年少時,別人也曾誇他劍眉朗目英姿勃發,說他頗有乃父年輕時候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