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覺得這樣更酷。
但回頭又想,只怕這事學校不能容忍,然後怪罪到他這個班主任的頭上,那他就難堪了。所以在班會課,賀新還是就光頭這事進行了了“點評”。賀新的點評主要有兩點:一是《中學生日常行為規範》第一條就規定“自尊自愛,注重儀表”——從這一點來說“光頭”是不雅的;二是他們不聽老師的勸告。因為那天老師看到劉松華剪光頭後就明確的進行了批評。
第三十九章 失意人逢失意事(5)
賀新想,黃校長或許也能理解這事。《中學生日常行為規範》也只是說不燙髮、不染髮、不化妝、不佩戴首飾,男生不留長髮,女生不穿高跟鞋而已,而並沒有男生不準剪光頭的說法。所以,若是黃校長在這事上跟自己較真,他就可以用這些理由來“據理力爭”。
星期一這天沒有發生賀新想象的那些事——這一天,賀新也看到有光頭學生從校長身邊走過。賀新想,黃校長也許不將這事當回事兒。
但到了晚上班主任巡查學生晚睡紀律時,那位年輕的政教處施副主任卻親自找到他。施副主任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賀新哩,你們班那幾個光頭,剪就剪了,幹嘛又戴上個帽子?既然敢剪就敢‘露’嘛。”
賀新顯然知道他這是在挖苦他,言行中他也知道施副主任甚至對他的治班方式不屑一顧,他覺得賀新沒啥本事。不就是打球嗎?有啥了不起?當然賀新也覺他在多管閒事——啥事還輪不到你管呢。賀新沒理會他便走開了。但話又說回來,賀新也覺得他有理由過問此事,因為這一週是他值周嘛。
施副主任並未“善罷甘休”,他充分利用他值周領導的權力。第二天在做完第一遍早操後,他發號施令地要求全體學生集合。當值周體育教師整理好隊伍後,他便走上舞臺進行晨訓。他先小結這兩天來各班的學習、生活、紀律等情況。不管哪一個方面,他都在向學生傳遞著這樣的一個資訊,那就是這兩天在他的帶領下各方面都比前一段時間上了一個“新的臺階”。然後他話鋒一轉講到了上週政教處要求各班、各生需要整頓的儀容儀表,這一方面又特別是男生的長髮。他說,99%以上的男生都能按要求進行了剪髮,效果很好。但是,大家也看到了,這兩天我們也看到了校園中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現象,那就是竟然有幾個男生剪光頭,他們從一個極端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云云。
施副主任的講話無疑是對(04)3班的光頭現象進行了公開的“曝光”。
然而這“曝光”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施副主任講話完後,黃校長馬上走上舞臺,他對施副主任剛才的講話進行了淋漓盡致的發揮。校長的講話很激動,恰如戰場上聞到的一股“火藥味”。賀新被這股“火藥味”燻得頭暈目眩,他的記憶雖好,但也不可能記住這番訓話的全部內容。他嗡嗡作響的腦袋只能記得幾個要點:1、他點名批評了他們(04)3班;2、他對那幾個學生進行了定性的批評:剪光頭是對學校教育的一種蔑視,是一種叛逆行為;3、(04)3班今天上午必須開闢專門的時間對本班的班風進行一次專門的整頓,要查詢原因,深刻剖析這件事情出現的深層內因。
這天上午沒有賀新的課,但集會一散場,他就匆匆的走到教室。他如一座鐵塔般的站在講臺上。幾十個學生已經知道老師要做什麼,他們全都屏住了呼吸,教室裡死一樣的寂靜,空氣全都凝結了。來準備上課的那位身體單薄的年輕女教師一聲不哼的站在走廊外,她也知道這兩節課賀新要拿來幹什麼,但她還是忠實的在走廊裡站著。
感情的失意、家訪的勞累、治班的失敗、領導的責難,一段時間以來壓抑在賀新心頭的鬱悶就全部在這個時間爆發了。對於今天的整頓賀新不是分析、不是批評(分析和批評早就過去了)而是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