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在她視野中變得猶為清晰,眼角有一層淡淡的陰影,說明他昨日一夜不眠不休。
風兒捲起了他的衣角,他的逼近,讓她覺得寒氣逼人,這廝昨兒是在這站了一夜嗎?
近距離的逼視,讓她手足無措,第一次,她有一種不敢直視他眼睛的感覺。
“他沒犯什麼錯,就算你權利大過於天,也不能這樣毀他前程。”
“在上班期間,他跟著你來御洲辦私事,在這風口浪尖上,這一條就足可以治他死罪!”
這個狠心無情的男人!
我呸!
“那你在上班期間,還經常從京都返回Z市探親,不是私事嗎?”她疾言厲色地將了他一軍。
“我是出公差,谷櫻諾,知道不?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被人耍弄。”而她犯了他這條大忌!
他出口的話狂妄還帶著無人能比的霸氣!
“你……你……”她接連後退三步,如果他鐵了心要辦薄唇,可以隨便找一條理由,理由坐實,薄唇就只能等著除名。
“我要將你把驁煌藏起來的事向驁家所有人宣佈。”
聞言,驁政俊美的臉頰滑過一縷戾氣,暮色倏地一沉,眼神兒也變得銳利萬分。
“你不昔千里追到這兒,就只是想把驁煌帶回去吧?”
“是,我就是要把他帶回去,我不想讓他呆在這兒受苦,至少……他應該感受家庭與親人給他帶來的溫暖,而不是孤苦伶丁一個人。”
“等他病好了,我自然會帶他回去,不用你操心。”
他終於被她的固執激怒,不再溫柔軟語!
“驁煌是幾時得這種病的,是不是五年前?”
昨晚她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可是,最終未想出答案,眼前的男人應該知道所有的一切。
“你無需知道,谷小姐。”驁政面色冷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稱呼從以前的‘小沒良心的’‘寶貝兒’‘親愛的’一下子變成了陌生的‘谷小姐’。
“他以前愛你,當然,你也說過愛他,不過,你看他,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曉,甚至有時候還會情緒爆怒到打人,經常產生幻覺,他已經等同於廢人,無法在兌現對你的承諾,也不能再給你幸福,所以,忘了她,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那紙婚姻契約也可以不作數!”
她望著他,再看了看床上仍然熟睡,如嬰孩般乖巧的男人,嫣然一笑,步步退開,眼中浸滿了眼水,曾經的一切似水無痕,成了過往雲煙,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的幸福只因一起爆炸事件而士崩瓦解。
曾經的她多麼地幸福,驁煌把她捧在了掌心裡,寵到她骨子裡,而曾經將她寵入骨髓的男人卻得了一種怪病,心意病,一種罕見的不治之症。
“如果我說,不能貧窮與富貴,我都願與他一起並肩前行,你能允許他與我在一起嗎?”
這話有著淡淡的乞求意味在內,是的,在她恢復記憶後,她就很難將驁煌忘記,純純的十八歲,是他陪著她走過來,那是一段青澀的回憶,也是一段美好的記憶,他是她的初戀呵!初戀是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也是難忘的記憶,她忘不了他,即然忘不了,在心中瞬間就做了一個澄明的決定,無論生與死,富與貴,貧窮與疾病,她都願與他一起並肩前行,無怨無悔!
多麼美麗的誓言!這些詞彙不是應該出現在婚禮上,出自於牧師口中麼?
然而,她自己當著他的面前,對著什麼也不知的驁煌許下了一世的承諾,可見她對他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鑑!
眸底升騰起縷縷複雜之色,堅毅的下頜骨抽搐著,額頭隱約有青筋畢現,五根手指捏握成拳,指關節用力到泛白。
“即然如此,那你就隨他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