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認她,她不願意回到破爛不堪的母親懷抱,老公不要她,她無路可走,又不能捨棄女兒,所以,她把自己送給了外婆,一個人永遠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想到昨天她對凌雲宵吼過的話,現在,她的心微微被什麼東西刺痛著,不論如何,是凌雲宵讓她來到這個世界的。
“這麼多年了,你媽媽一直不見音訊,其實,我瞞掛念她的,也不知,她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谷芊芊從小體弱多病,心地善良,當年,她雖小小年紀,卻不忍心二姐谷雪雁受生活的折磨,不止一次偷偷塞錢給她,可是,谷雪雁卻傲氣地將錢當眾扔了。
“谷芊芊,別得意,終有一天,我會過得比你們都好。”
谷芊芊知道二姐恨她,恨大姐谷芬芳,甚至恨父親,恨谷家的每一個人。
當初父親選擇的是她們的母親,而不是丁雪柔,如果父親選擇的是丁雪柔,或許,她們會與雪雁一樣,過得艱苦而貧窮的生活。
櫻諾想告訴小姨,母親還活著,可是轉念一想,她是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萬一病發亂說,豈不是將如今平靜的局面掀起千尺浪。
她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是否沉浸在自己悲傷的出生年代裡,三月櫻花飄飛的季節,一個女人痛得撒心裂肺,下身血流不止,躺在一株櫻花樹下,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沒人可以幫助她,差一點就一屍兩命,差一點她就無法來到這個世界上。
原來她的身世,她的出生如此驚心動魄。
谷芊芊望著她,眼睛裡迸射出一抹憐愛:“你長得與你母親並不相似,你父親我沒看到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二姐當時是喜歡那個男人的,只是,那男人太不負責任了。”
谷芊芊表情微微猙獰,可能是想到了二姐生女兒時滿身是血的悲慘樣子,說得義憤填鷹。
“我是被你奶奶禁錮在家裡的,她們鎖了我,我出不來,我也不知道你母親怎麼樣了。”
父親薛薄俊的話在她耳邊迴旋。
他們都是各說各有理,她也搞不清事實的真相,對於她出生的說詞,母親谷雪雁被一個大她一半歲數的男人拋棄,還把她臉劃花,薛薄俊的原配,至今還因劃花了母親的臉被關在牢裡。
而當初,母親生她時遭的這份兒活罪,應該是所有的人也有責任,她自己也有責任。
“他也有苦衷吧!”
她只是隨口的一句,卻讓谷芊芊神情扭曲,她吼:“他有什麼苦衷,不過是不再新鮮,膩味了就把你媽拋棄了,我媽一直說,天下男兒皆薄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都活該下十八層地獄。”
櫻諾知道小姨為什麼會瘋,好像聽說她是愛上了一個窮酸小子,外公不同意她們的婚事,她與那小子就搬出去同居,同居一年,她為那男人打過三次胎,然而,有一天,她卻抓住了那個男人與另外一個女人赫身躺在床上。
她抓住窮酸男人出軌,她背叛了家人,不聽父親的話,居然落得被拋棄的下場,她用槍打破了那女人的胸膛,男人報了案,警方將她抓走,在獄中呆了兩個月,出來時人就瘋了,外公谷天鵬帶她去看了好多名醫,都未能治好她的病,不過,櫻諾感覺這次她腦子比以前清晰多了。
不過,情緒還是容易波動,特別是談及一些以前的過往,她就探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衝動,易怒。
外公為她找了許多的心理輔導師,可是,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窮酸男人絞的那個女人被她殺死,法院判她有期徒刑二十年,剛執行不到兩個月,谷家就動用關係,以她精神出現問題為由,將她保外就醫,然後,事情一拖就是這麼多年。
如果當時那個小三的家景雄厚一點,事情就不可能辦得那樣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