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報復的,你等著……”
在傷心欲絕的高潮過後,敖子青嘴唇抿成一條堅毅的弧線,他緩緩抽出鬼簫,他聲音晦黯的道:
“亦虹,你雖不在,但是你知道我曾在你的墳前為你吹奏一曲……”
一縷幽幽的,極其哀怨的簫聲自敖子青口中吹出,曲子非常低沉,像是情人們在細訴哀腸,像久別的遊子在憑弔破碎的家園故居,有著傷感,也有著濃重的憂鬱,悽悽切切的。
一個轉折,簫聲更加悽慘悲涼,哀哀怨怨,似淚滴灑,像在不甘的呼號,似出殯時的嗚咽,像陰盲路上悽風苦雨,愁苦在空氣中盪漾,哀痛像幽靈般在無形中流連徘徊……
蕭聲驟然中止,敖子青面無表情,瞳孔中透過一絲難以察黨的凶煞,冷冰冰的道:
“在下想,假如朋友是來找在下的,那麼,應該現身了,在下候著!”
一陣輕悄的嗦嗦聲響了一下,一個蓮蓬般鼻頭,兩腮呈多角形,全身散發的冷瑟著氣息的人走了出來,他睜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帶著冷酷與深沉的表情,向敖子青打量了一下。
這人目光冷酷而尖銳的盯著前方,襯著周圍的陰沉氣息,他這模樣,活脫似阿鼻地獄的索魂使者,像鬼魅一樣的。
敖子青站起來,朝前踱了兩步,深沉的道:
“朋友來此何事?”
這人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他生硬的眨眨眼,話聲僵直的道:
“天下人走天下路,你管得著嗎,敖子青?”
敖子青勉強點點頭,道:
“你認識我,很好,省得在下再多費口舌……”
他突然面孔一沉,冷煞的道:
“你為什麼認識我?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此什麼目的?你既然認識我,你應該知道我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會發作的!”
那人細長的眼一眨,向敖子青注視限了一陣,道:
“你是個角色,我五雷手賀伏,難道還怕了你這後生小輩不成?”
敖子青仍然站著不動,平淡的道:
“你是五雷手賀伏?你知道你的大名嚇不著我,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而來,如何知道此地?”
五雷手賀伏面色一沉,冷冷的道: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
敖子青輕淡淡的一笑,又慢吞吞的道: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
五雷手賀伏雙目倏睜又闔,幽冷的道:
“敖子青,記住你現講的話,三十餘年來,武林中尚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斗膽對我五雷手講話,你是第一個!”
敖子青垂下目光,道:
“在下不在乎,第一個跟最後一個,相差不大,不過你不必自視過高,在我眼裡,什麼角色都一樣,最好別惹我!”
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毒之色,已在這瞬間浮上了賀伏的唇角,但他的聲音卻出奇的平和:
“敖子青,我相信你是多情種子,你一定會來,果然如我所預料的,你來了,雖然晚了幾天,你一樣來了,很好。”
敖子青語聲有些緊張的道:
“你這幾天都在這裡等待,那……”
賀伏聽得了敖子青語氣之中,有著一股無法隱諱的激動與焦急,他故意緩慢的道: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錯,我知道是誰掘了墳,是什麼人偷了你的女人的屍體,我看清清楚楚,你想知道嗎?”
敖子青鼻腔一酸,眼眶禁不住微微一熱,他厲烈的道:
“廢話,敖子青本性是狠、是毒,但是有人比我更狠,更毒,我當然要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是豺狼,我是獵人,我不會饒了他!”
賀伏像一尊魔像般挺立,冷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