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的情況,二位也已經看到了。令千金和以墨的感情,我想二位也能理解。我知道,我本不該請求二位,可是我們都是做父母的,看著子女受苦總希望能為他做點什麼。所以,能否請二位允許寧心和以墨繼續交往下去?”
“交往下去?”蕭媛挑眉,口氣越發冷淡,“柯先生,如果我瞭解的事實沒有偏差的話,令公子病情惡化,是和您阻止他和我女兒在一起有關吧?”
柯雲笙苦笑,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嗎?前幾天他還一味的阻止兩人的戀情,如今卻只能低著頭懇請對方的父母讓兩人在一起。
眼看著柯雲笙無言以對,蕭媛繼續道:“柯先生為自己的兒子考慮,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也請您替我家女兒考慮一下。她今年才十九歲,從小到大就是被我們捧在手心裡嬌慣的。可以說,她長到現在一點苦都沒有吃過。令公子的狀況我們都心知肚明,如果將來真的有一天發生什麼意外,試問我女兒如何能接受將來的打擊?”
蕭媛自認自己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以前她心心念念就是有朝一日寶貝女兒可以情竇初開,若是寧心遇到心儀的男孩,作為母親除了祝福便只有滿心的歡喜。
可是柯以墨不同,對於一個隨時面臨死亡的人,伴隨在身邊的人除了擔驚受怕,還要飽受死亡陰影的折磨。
寧心才十九歲,沒有經歷過外界的風雨,不明白社會的複雜,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在爾虞我詐中保護自己。依舊保持著赤子之心的她,不曾面臨過死亡,便無法知曉生離死別的痛苦。那種天人永隔的傷痛,是一輩子無法抹平的創口。
柯以墨的身體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在沒有任何保證的前提下,難道要讓寧心用一生最美麗的青春時光陪他虛耗?如果真的放任寧心和柯以墨繼續下去,等到柯以墨離開的時候,留給寧心的不僅僅是遺憾和痛苦,還有追不回的青春年華,還有本來屬於她的無憂無慮。
事關寧心的幸福與未來,身為人母,蕭媛賭不起。
蕭媛的拒絕完全在柯雲笙意料之中,可想到自己虧欠良多的兒子,柯雲笙低下頭,近乎哀求的聲音,令蕭媛和寧修文為之心痛。
“我知道這麼做對寧心很不公平。作為寧心的父母,你們的決定無可厚非。可是,現在的以墨真的不能失去寧心。為了他甚至連命都不要,寧心就會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果現在寧心離開他,那對以墨的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請二位體諒一位父親救子心切的心情,如果你們願意讓寧心陪著以墨,我保證我一定會補償她。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我會把寧心當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我的財產,寧心也可以繼承。”
“夠了。”寧修文冷然打斷,“柯先生,我們不是賣女兒的。我和拙荊雖然沒有本事,卻還薄有資產,寧心是我們唯一的女兒,給她一個富裕的生活環境,我們尚可以做到。”
寧修文的話好似一盤冰冷的冷水,讓柯雲笙失控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這個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伸手捂住雙眼,滿臉的悲切。
“我……是我失言。我不是想用金錢來買感情。我只是……我只是想為我兒子做一點事情。對以墨,我虧欠的太多太多。我不配做他的父親。”
身為人夫,他未盡夫責。身為人父,他未盡父責。為夫為父,他都個懦弱的失敗者。
當年,他不敢反抗自己父親的安排,使得體弱多病的妻子冒著生命危險為他孕育子嗣,所以老天爺懲罰他,在他兒子誕生那天永遠的失去了至愛的妻子。
後來,只要看見與妻子面容酷似的兒子,他就越發愧疚,也越發心痛。看見柯以墨,他就會想到妻子。在柯以墨身邊,他每時每刻都活在對妻子的愧疚中。所以他排斥兒子,抗拒兒子,逃避兒子。二十一年來,他沒有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