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無,不是安倍水芸,只是蓮月,軒轅蓮月,那個最初的自己。
請你看見我,看見最初的我。
“蓮月。”
沒有問為什麼,六合包容的不去問,也許他隱約明白原因。
聽到那溫暖的聲音叫出自己的名字,水芸含淚微笑。在六合看來,這是水芸重傷之後,第一個真實的笑容。
那天之後,水芸比以前更依賴六合。
勾陣似乎看出了什麼,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溫柔的摸摸水芸的頭。畢竟勾陣自水芸出生便伴在身邊了,作為第一個承認水芸的神將,她怎會不明白水芸。
“……水氣。”
包含在風中的、沉重而冰冷的水氣。那不祥而沉重的、纏繞在身上揮之不去的冰冷的妖氣,就好像在向自己發出挑戰一樣。
對水敏感的水芸發現了異常,而昌浩雖然看不見,卻憑著直覺衝了出去。
六合的長布不自然地翻動著,茶褐色的頭髮在風中不斷飄動。勾陣那整齊及肩的黑髮也在隨風舞動,眼睛閃耀著殺意的光芒。
“好快……”
就好像在飛翔一樣。
六合左臂上的銀輪開始發光,並在一瞬間內化作一柄銀槍,把水芸保護在自己背後。
“——來了。”
將沉靜的低語聲抹消,從樹叢的中間跳出了一個漆黑的影子。
勾陣的飛踢正中妖怪的腹部。被踢飛的妖怪發出刺耳的叫聲栽進了山茶樹叢中,可是卻馬上重整體勢再次襲來。
漆黑的長布在風中翻飛,六合以敏捷的身手擋開衝向水芸的妖怪,同時勾陣也趁機抓住了那無法動彈的昌浩的手臂,把他一把拉了過來。妖怪的爪子落在昌浩的殘影上,可是那鋒利的爪子也只是劃破了空氣而已。
“……哼。”
咂了一下嘴,小怪狠狠地瞪著那兩個孩子。
簡直是完全束手無策的樣子,這兩個孩子明明繼承了安倍晴明的血統,難道連一點力量也沒有嗎?
“昌浩,沒事吧?”
在勾陣的庇護下,昌浩以繃緊的表情點了點頭。
“啊,嗯,總算沒事……”
敵人的氣息正迅速運動著,沒有任何一刻是靜止下來的。
耳邊傳來了聲音。那是用四腳踏地、在樹叢中穿梭、在草地上飛奔的聲音。
肌膚感覺到妖氣,已經起了雞皮疙瘩。頸項附近感覺到某種冰冷而堅硬的凝聚物,可以感覺到妖怪已經來得很接近了。
明明如此——
昌浩不禁咬緊了嘴唇。
眼睛“看不見”竟然是如此嚴重的問題,昌浩到這個時候才有了痛切的體會。要是能集中全身神經來感應的話,即使能捕捉到妖怪的所在,反應也會變得遲緩。面對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而產生的一瞬間的猶豫,然後聽覺和觸覺又再次把麻痺的神經喚醒,但是那時候妖怪的氣息應景移動到了別的地方……總之就是反覆著這樣的過程。
在很久以前,被祖父封住了陰陽眼力量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因為那時侯是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所以並沒有這樣的異樣感。
“昌浩!”水芸大叫一聲。
昌浩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脊背也接著傳來一陣烤炙般的痛覺。
水芸的雙眼閃出了光芒。
“彩輝,慧鬥,保護昌浩!”
很少叫勾陣名字的水芸,聲音中充滿了冷峻而威嚴的語調。她從袖口拿出九星,在離三人稍遠的地方站定。
刺耳的叫聲在整座山中迴響,六合稍微瞪大了眼睛。
“原來並不是有好幾只嗎?”
“嗯?”
面對不明所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