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這樣的。我說的是希望他不要裝得很平靜,如果難受的話就說難受,大哭一場也是好的!看他那樣,看的人都覺得難受。玄武,你連這個也不懂嗎?還有水芸,極樂為了救她死掉,她為什麼還能笑?”
被這樣逼問的玄武,稍稍仰身後退,暫且表示同意。
“那……確實,也是哦……”
太陰眺望了一下剛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晴明聳了聳肩。
“連晴明也是陰沉著一張臉。就連六合,也在嚴肅地思考著什麼東西。”
“六合看起來好像很在意水芸的事情。”
六合是十二神將中最難以捉摸的男人。經常都是面無表情沉默寡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雖然面無表情可並不代表他很冷淡,反而倒是挺會照顧人的。
“……第一次見聲音那麼粗暴的六合。六合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勾陣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嘆氣的太陰的額頭。
“疼。”
“你真是個傻瓜。”
半是無奈地笑了一下,勾陣抱起胳膊。
“人不能單靠外表判斷的。”
十二神將中性情最暴烈的大概是騰蛇吧。青龍是比較頑固。朱雀是痴情,天一儘管看起來那樣其實是最有主張的。
“雖然一向很沉靜寡言,讓人讀不出他的感情,也許是看不出來吧,實際上咱們中向最重感情的就是六合了。”
聽到勾陣讓人意外的話,太陰和玄武都瞪圓了眼睛,互相對視著。
“而且……”
勾陣往前走,移到可以看到昌浩房間的位置。
即使在遠處,也能看出昌浩面無生氣的臉。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睜開眼睛,目光也遊移不定。
勾陣對和自己一樣也在看著昌浩的太陰和玄武說道。
“他並不是不哭,而是——已經哭不出來了。水芸也是一樣的。”
畢竟失去了重要的式神啊,那個她像朋友、親人一樣對待的傢伙。
到了二月末了,白天也開始暖和了起來。但晚上還是很冷,要是下雨,氣溫還是會降下來的吧。
“六合,怎麼站在外面?”感覺到門外站著的式神,水芸開口。
如果不開口,他打算一直站下去麼。水芸想。
“明天昌浩就走了。”神將走近,說出的卻是其他的話語。
“恩,昌浩來告過別了,說五月底,六月初才能回來。”終於還是下定決心了啊,弒神如此的重罪,高龍神,這就是你逼昌浩做的選擇。
“六合也會跟去的吧。”明明是疑問句,水芸卻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
肯定會跟去,然後為了風音願意觸犯禁忌。想到這裡水芸的眼睛黯淡下來。
水芸沒有追究自己為什麼會難過,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難過。她不能奢求,不能再結下其他羈絆,因為她承受不了離別。
“怎麼了?”感覺到水芸一瞬的哀傷,六合在水芸身邊坐下。
輕輕搖頭,習慣性地握住六合的手。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溫度,水芸才發現習慣是如此可怕的東西,她甚至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了這個習慣。
多想一直抓著這雙手啊。水芸低頭不語,只是緊緊抓住這份溫暖。
“路上注意安全,在以自身安全為前提的情況下,請你多照顧昌浩。昌浩他……”
六合點了點頭,示意水芸睡覺,直到水芸睡著,視線才移向他們交握的手上。
雨剛停,晴明、水芸和眾神將在大門外等著昌浩。
看到孫子的身影出現,晴明微微瞪大了眼睛。
“……你還有黑色的衣服呢。”
時間還早,除了他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