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有時比刀劍厲害得多。
“這第二個說話的,我聽出來了。是禮部侍郎楊大人的公子楊凌,咱們樓裡的常客了。他和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上都極負盛名的才子,愛這裡清靜,有時一壺茶一壺酒,一首首的作詩寫詞,還給了樓裡的樂師,特意請葛秋們唱呢。不過,別看他常來,行為卻是很規矩,一點不似時下的文人騷客那般輕浮。”
禮部侍郎的公子?墨紫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人。
“這會兒如何做?”無憂來問,“咱們還出不出去?”
“不,你們待在這兒,他們應該會一個個包間來查,免得讓人無中生有,說咱這裡有奸細,畏罪潛逃的。我自己去找大掌事。聽那將領的話,多半不會久留,我去去就來。”墨紫對趙亮說走。
無憂提了個醒,“你還是穿男裝便宜些,那是天子之將,可不是江湖漢子。”
墨紫扮男裝的自覺性如今越來越低,聽無憂的話,確實有道理,趕緊請趙亮找了套掌事的男衫,到裡間換上出來。
徐九一看,直叫自己以前眼瞎,逗得王坤一群人大笑,紛紛調侃他,讓他趕緊搶回家去。
墨紫見無憂對自己眨眼努嘴,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挑挑眉搖頭表示不怕不擔心,走了。
傅天在無憂身邊,聽她輾轉一聲嘆,便問,“為何嘆氣?”
無憂對她心愛的男子一笑,明豔豔令他晃眼,“羨慕她,不似我們這些女人將自己囚在籠子裡,飛得那麼高。”
“她終究也會為她的男人折腰。”傅天輕輕握住無憂的手,“你不必羨慕。我已說動秀娟,她會考慮你過門一事,不過平妻恐怕仍要過段時日。年底前,我定要將你迎回去。”
無憂抽出手,說一句,“不急。折騰了這些年,我也累了。到底進不進你家的門,我再想想吧。”
傅天沉穩的表情因此而出現了裂隙。這些年,無憂沒少為自己對髮妻秀娟忍讓發脾氣,如今突然不在乎,莫非是打算放棄他了不成?這般想著,面色陰鬱。
無憂看見也只當沒看見,一人坐回桌位上去喝酒。
再說墨紫,跟著趙亮去找岑二,誰知夥計們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讓兩人像無頭蒼蠅,到處撲空。最後,就走到了後園。
後園是葛秋們平日生活和習藝的地方,禁止閒人出入,便是岑二也得事先得琴姑允許才能進去。這時,拱門緊閉,除了兩盞花燈,再無別的光亮。都衛軍的火把,還沒尋到這裡來。
“墨哥,這麼靜,應該沒人,咱到別處找吧。”趙亮說著,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後園的門發出咚一聲。
墨紫眼睛眯了起來。
趙亮也聽見了,立刻轉回來,有些緊張,“墨哥,這後園不該有人的。琴姑姑說今夜葛秋們全要登場,都帶出去了。”
“連個看門的婆子都沒有?”墨紫問得仔細。
“團圓節,該放的全放回家了,不然就在前面看熱鬧。誰會留在後頭,這麼冷清?”趙亮雖然這樣講,卻是不太能確定。
墨紫一步上去,張手拍門,“有人在嗎?開開門。”
趙亮連忙拉墨紫退後,“墨哥,你不怕是都衛軍要抓的人?”
“如果人真躲在後面,咱們就更要主動找出來了,不然官府當咱們窩藏奸細。”墨紫功夫那麼一點點,膽子卻很大。
“開門 誰在裡面?”她再去拍,用了力,哐哐作響。
趙亮只能由著她,同時叫出兩個護院來助陣。
“誰敲門?”一個嘶啞的嗓音怯怯問道。
“還真有人?”趙亮一愣,對墨紫說,“難道是誰病了沒出來?”
“你回她。”墨紫低聲道。
趙亮便說,“我是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