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過去點兒就是。”張氏心地殘忍,哪會怕這個,“此風不可漲,雖然初犯,也決不姑息,打個八十棍吧。”
交頭接耳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打。
白荷從斜裡衝出來,撲通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太太……墨紫一向謹守本份……不會做出那種事的……這其中定是有誤會……太太……請您饒了墨紫吧……”
一個裘三娘沒攔住,再有第二個,卻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綠菊也奔上前,匍匐在地,“太太,若您真要罰,綠菊願為墨紫分杖責。”
白荷忙跟著說:“白荷也願意。求太太慈悲。”
墨紫沒想到白荷和綠菊願意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平素雖與她們交好,可對於她們那麼忠心裘三娘,不以為然,還私底下評價為奴性。如今二人挺身而出,護她猶如親姐妹,令她慚愧又感動不已。
“三娘,你這些丫頭太放肆了,全教你慣得沒大沒小。”張氏想不到裘三孃的丫頭們這麼團結,心中更是怒不可遏,“索性我一併打死了,再讓牙婆子給你挑好的來。”
分明是想斬斷她手足,讓她無可用之人,裘三孃的心火可不比張氏小多少。
“這是怎麼回事?還沒進門,就聽見吵吵嚷嚷的!”裘五跨進院子,瞧人人都站在外面,挺熱鬧。
裘四緊跟其後,一眼看到坐在地上,讓兩婆子架著的墨紫,臉立刻板了起來,目光卻變幻莫測。
“母親,夜了。”他說道,“有事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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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0章 秋後算賬(三)
本是大好的月圓夜,如今讓晃動的琉璃盞照得心驚。廊上山水畫燈的紅墜子,讓風打得滴溜溜轉,蓬起又落。
“明兒,正兒,站你們媳婦那兒去。雖說這種事男人不用管,可難得也讓你們哥倆瞧瞧執家法,教訓仗主子好心卻爬上頭的刁奴。”張氏今日定要殺殺裘三孃的威風。在她心裡,甚至認為,若將墨紫打死了,從此裘三娘就是板上肉,隨她怎麼切。整個裘府會真正由她控制,再無人敢同她作對。
裘五一看母親教訓的丫頭是生面孔,不是他院裡那些心肝寶貝,就嬉皮笑臉走到五奶奶身邊。趁她不注意,手藏在背後,去捏五奶奶陪嫁丫頭的手。
這種明目張膽的行為,眾人當著睜眼瞎。
裘四卻沒同四奶奶站一處,反而立到張氏右側,開口竟然是勸,“母親,春夜涼,您前不久風寒才好,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奴婢傷了身,又犯咳嗽的老毛病。”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院裡的人都聽得清楚。其他人沒什麼,四奶奶卻立刻向他投去詫異的一眼。
正如裘四是張氏最疼最放心的兒子,四奶奶也是張氏最喜愛的兒媳婦。這不僅因為她孃家是雲州產絲大戶,而且她生為嫡女,賢良淑德,性子特別好。張氏將艾蓮艾柳放在裘四房裡,她全然接受,連艾蓮收房的儀式都是她親手為裘四張羅的。
“我兒,今晚上不治了這下賤東西,我才會被活活氣出病來。”張氏心意已決,“只要想到她差點勾上衛大人,我胸口就賭悶。”
幾乎脫口而出,說根本子虛烏有,裘四張張嘴,卻還是閉上了。依他看,母親既然非要懲治墨紫,勸也是勸不聽的,只能等更好的機會再說。
“來人,還不把這兩個賤丫頭給我拉開。”張氏怒喝。
沒人敢忤逆這會兒的張氏,艾杏艾桃各帶了小丫頭上來拉開白荷和綠菊。
“給我打,狠狠得打。”白荷綠菊的苦苦哀求只讓張氏更加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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