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一向當元澄無敵,因此得知他只通棋藝,有點想不到,“你是十五歲的少年狀元,該是才子才對。”
“才子?”元澄笑她天真,“所謂才子,風流倜儻,八藝皆精,自命不凡,必無心鑽營官場。我並非才子,讀書不為風花雪月,只為實用,一針見血,一擊命中,圖國士之位,貪權臣之職。”
“照你這麼說,當官的就不是才子,才子就不能當官?”沒發現自己看熱鬧的,已經完全偏離了觀眾的角色,身邊這個人更有探究的價值和意義。
“非也,只是真才子當不成權臣,權臣也不會是真才子,因為分明是兩種人兩條路,心不可二用,選了一條,就不能成就另一條。”墨紫偏了角色,元澄沒偏,盡忠職守,“既然看熱鬧,就好好選個地方,上這家酒樓如何?看得清楚些。”連午飯這頓順便解決。
“你請客。”她沒銀子。
元澄眉山如煙墨渲開,卻對李硯說,“李老,此處離府已不遠,你先行駕車回去,我倆稍後即來。”
李硯嘿應了一聲,對墨紫特意抱了抱拳,才轉馬頭從小路穿過。
二人上了旁邊一家酒樓的二樓,元澄出手就是二十兩,包了靠街的雅間,推開窗,看得一清二楚。
元澄點了幾道小菜,回頭見墨紫反身跪坐在窗臺前,說道,“以為你不愛圖熱鬧。”
“本來是。不過,還好我今日心血來潮,不然,錯過第一美人出嫁,豈非一大憾事?”心中感慨萬千,不由話人長短,“三日前,莫愁為蕭二投河輕生,三日後,就披上喜氣的大紅嫁衣。這樣,是情變還是心死?”
“投河輕生?”元澄並不知道重陽上演的一幕。
墨紫拍拍自己的嘴,哎呀皺臉,“元澄,保密。我跟人都說是不小心掉下水的,事關莫愁姑娘的名節。”
元澄不置可否,“她既然能為一個男子自盡,就能承擔名節有損的後果,不用旁人替她操心。”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還有無憂姐姐呢。”主要是衝著無憂,才幫忙救人加掩蓋。和莫愁此女,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雖然乍聽她成親很驚訝,對她嫁給誰也很好奇。
迎親的隊伍已近。頭前是喜樂儀仗,搖頭晃腦,又蹦又跳。中間是一頂八人抬大紅轎,遮得密不透風,根本看不見新娘子的影子。後面兩排清一色灰藍衫的漢子,大約百人左右。衫子上繡的,跟鯖幫大旗上的紋樣一模一樣。
“新郎官是鯖幫馮十吧?”元澄看著轎子旁邊騎著高頭大馬,胸前大紅花的男子。他未曾見過這個人,但聽盧滿說起。
“鯖幫馮十?”墨紫曾遠遠在鯖幫大船上看過這個男子,長相挺邪氣,還讓莫愁再彈一曲。怪不得鯖幫叫好聲的威勢最大,原來是因為當家的喜歡。
正好店小二上來,墨紫就跟他打聽。
“客官竟然不知此事?”小二都包打聽,還包愛說,“就是鯖幫馮十爺。聽說給了無憂閣天價的贖身銀子,而且和莫愁姑娘兩情相悅,要娶回去當平妻呢。瞧瞧新郎官新娘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莫愁姑娘好福氣到了。”
墨紫再瞥一眼馮十,面相委實輕浮。她沒有好感,無法看出福氣來。
小二退出去之後,她便問元澄,“盧滿仍要同馮十爭幫主位麼?”
元澄點點頭,為她倒杯酒,“計劃照舊。”
“那莫愁便嫁錯人了。”墨紫嘖嘖嘆息,“她眼光真不太好。第一次,選了個不該喜歡的。第二次,選了個全然不可靠的。”
“聽你這般說,好像的確如此。”元澄自顧自吃酒,“沒準,嫁過去不出幾日,就要當寡婦了。”
墨紫怔忡,但她十分明白成王敗寇的規則,也實在沒有立場多說什麼,只道,“女人,真不應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