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
金銀眸色綠黯,“玉陵破國,我回去能做什麼?”
“這……”豆綠慢了慢,“回去了,大概就知道要做什麼了。就如這種花。花不在眼前,怎麼種?”
她似乎凡事都愛用花來比說,卻真有那麼幾分道理。
“而且,公子有銀子。”很多很多銀子。
“所以?”他的銀子,她盯什麼盯?
“公子平時那麼小氣,不是為了省一兩是一兩,關鍵時候花在刀口上的麼?”豆綠說得非常直接,“不然,那麼多銀子,究竟為什麼要賺?”
為什麼要賺?
金銀又是一怔。為什麼啊?他很久沒想起過了。曾經,剛開始行商的時候,最常放在心裡的,就是這個。他想賺很多很多的銀子,然後照那時墨紫對他說的經濟決定上層建築,招兵買馬搶皇帝來當,把死老頭還有那對母子氣死。那麼打壓他,還讓他竄到頭上去,可見他們有多蠢。
“原來我是想過的啊。”想過那個高高在上的龍位,想過龍袍加身讓那些要置於他死地的人跪在腳下,他低頭自語。“但,什麼時候開始,又不想了?”是大醉大睡之間,是馳馬飛車之間,還是看山過水之間?
豆綠回頭來望,湖綠的髮帶隨風飄。髮尾一卷,帶了一朵梅花落在發中。她瞧出他在自問自答,不需要人多嘴,因此安靜。
“公子”兩聲急呼,身影如風,今日千百兩穿了一模一樣兩身衣。
“這麼咋呼,要不是急事,扣你倆月錢。”金銀恢復小氣財神的表情。
“三公子來了”雙胞胎好像在練心靈感應,說話如發自一人之口。
金銀聽到是墨紫來了,笑得頗有趣味,“豆綠,你有個好姐姐,三天兩頭跑來要替你撐撐腰。從前,我要見她一面都得用請的。”
“不對。”豆綠比金銀更瞭解墨紫,“姐姐說會讓人接我去一個地方住兩日,可沒說親自來。可能,是來找公子的。”
“我?”金銀攏起眉。
“九九說得不錯,三公子就是來找公子的,還……還……。”怎麼說?漂亮的眸子充滿為難。
這是千兩,要沉穩些。
“棺材”大叫兩個字,神情很誇張,是弟弟百兩。
金銀站到椅子上,從視窗爬了出來。
千百兩兄弟和豆綠見怪不怪。
金銀不會武功,但他喜歡搞怪,常常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比如,好端端的,不走門,就爬窗。不管姿勢多難看,想爬就爬。
“你們倆說話,一個有頭沒尾,一個有尾沒頭,想捱揍是不是?”讓他心裡沒底得亂蕩。
“姐姐帶了一副棺木來。”豆綠將頭尾連線住了,如實解讀。
千兩百兩拍手,同時翹大拇指,“不錯”
金銀吃驚。他當然不會認為墨紫是在故弄玄虛,但帶棺木來他家——給誰?
“去看看”怪不得兩個小子要飛來,他都想腳底裝輪子過去。
走過豆綠身邊時,金銀又退了兩步,低頭看她,張張嘴,卻沒出聲。
豆綠見了,就說,“姐姐帶著棺木來找公子,必定是極要緊的。我除了種花,什麼都不懂,幫不了忙還不如在這裡等。麻煩公子幫我問一聲姐姐,今晚還要不要我住過去了。”
“你倒是會審時度勢。”金銀的目光瞥向梅枝。
“至少不要拖累姐姐。”豆綠順著金銀的目光,回頭。
“別動。”金銀一伸手,指間多了一朵梅花,正是落在豆綠髮裡的。
“謝公子。”豆綠往後退開兩步。
“你……”金銀看了又看,搖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看。”
百兩翻白眼,“公子,你眼神不好,要不要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