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西寧的時候,已是深夜12點。
阿淼問:「小丁,你有住的地方嗎?」
戴仼也抬起眼,從後視鏡第一次正視她,似乎也在等她的話。
丁梓手掩嘴,打了個呵欠,「我在悅來賓館訂了房間。」
戴仼問:「悅來賓館在哪?」
丁梓想了想,「好像是一個離市中心大十字街不遠,離西門體育場也不遠的地方。」
戴仼皺眉,「好像?」
丁梓無辜,「網上是這麼說的。」
戴仼對阿淼說:「查一下路線。」
租賃來的車上沒裝有導航儀。阿淼依言開啟手機搜尋查閱。
不一會,車子繼續上路。
阿淼問:「你怎麼會在那邊訂房?」
丁梓眨眼,「因為西門體育場附近可以坐中巴去青海塔爾寺。」
三人到了悅來賓館,賓館看起來還算乾淨。加上實在太晚了,戴仼和阿淼就沒另找地,將就著在此住下。
在前臺辦完入住手續,丁梓正要將身份證放回袋裡,被阿淼伸手奪了過去。
他嘴裡念著,「丁梓。」
丁梓一把將身份證奪回,沒理他。
阿淼一陣哈哈大笑,笑得彎著腰,直不起來,「丁梓……釘子?」
丁梓面無表情。
阿淼指著她道:「難怪不肯姓名一起說出來,這姓名確實……丁梓……釘子……哎喲,不行,讓我再笑一會。」
他在鳥兒的烏事件中面子和裡子都丟光了,這會似乎是找到了宣洩的口子,笑得前俯後仰。
丁梓白了他一眼,果然腦子有問題。沒理他,提步就走。
阿淼笑夠了,趕了上來,他開懷地嚷道:「以後我是叫你鐵釘還是叫圖釘好呢?」
「以後?」丁梓冷哼,「想得真夠遠。」
阿淼:「當然,大家有緣嘛。」
雖是夏天,但西部的晝夜溫差很大,加上這會已是午夜,感覺有些冷。天冷,怕感冒,然而一路的風塵讓她早以忍受到了極限,這會進了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水不是很熱,她也沒敢洗太久,匆匆洗完了身,又洗了頭。
然而有一件不好的事,房裡的吹風機是壞的,裡面的電熱絲燒掉,吹出的風都是冷的。看著一頭濕嗒嗒的長髮,丁梓鬱悶之極。
她披了件秋衣,出門。敲響了戴仼和阿淼住的客房,敲了好幾下,等了一會沒人應。風從過道吹來,她只覺得頭皮像泡在水裡,不禁打了個寒顫。
又敲了敲,仍沒反應。她試著轉了轉門柄,竟沒鎖。
丁梓走進去,室內沒人。有水聲從浴室裡傳來。
這兩個男人一起洗澡?
她為突然產生的念頭感到惡寒,搓了搓手臂,在猶豫著是在這等他們出來還是去樓下找服務員借吹風機。
浴室門開啟了,有人出來。只一眼,丁梓挪不開眼和腳,出來的是戴仼。
男人身姿高而挺撥,頭髮也濕著,水珠從發尖滴落肩窩。
簡單的搭了條浴巾,露出兩條結實的長腿
「都沒穿?」丁梓脫口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驚雷突然炸響,是兩人都始料不及的。
丁梓只是下意識說出,戴仼是根本沒料到房內還站著個外人。
戴仼迅速將浴巾拉起,圍好,臉色陰得能滴墨。
「誰讓你進來的?!」
丁梓知道壞事了,不自在地輕輕咳了咳,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就借個吹風機用下。」
「出去!」
「拿了吹風機就走。」
「立刻,馬上,從房內消失!」
丁梓惱了,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