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場上,等等,怎麼就轉移到操場上了呢?”
田恬用力看了他一眼:“難怪故事都愛寫成悲劇結尾。”
“啊?什麼?”
“因為悲劇更容易令人印象深刻,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像是這樣,陳圓圓不否認,那段初中生活,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傷害,深的,輕的,來自學校的,來自父母的,來自……田恬的。
田恬抽出被擦得!光瓦亮的眼鏡,謹慎的戴好,用回答邏輯題那樣嚴肅的口吻說道:“首先,我在你之後到達位於樓道西邊的男廁所,那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推門 進去時你的眼睛紅腫,像哭過一樣,臉上還掛著水珠,我就那麼問了:‘陳圓圓你哭了?’”停頓一下,“你怎麼答的來著?”
“我……”被這麼一提好像是有點印象,那天他覺得自己又孤單又委屈,教室裡越歡鬧,他心裡越難受,他來到沒有人的小廁所,對著鏡子狠狠瞪著自己,覺得這個 人實在太招人討厭了,他開啟水龍頭用冰涼的水虐待自己的臉,北方冬天的自來水像毒藥那麼刺骨,他的臉沙疼沙疼的,但疼痛心裡就好受一點,那時他就明白了為 什麼有人會在難過時自虐。
門輕輕開啟,發出難聽的緩慢的聲音。
誰?!
陳圓圓猛然抬起臉,看到一個被蛋糕糊得面目全非的人。
“陳圓圓,你……哭了?”
這個人是田恬。
“放屁!老子在洗臉!”
對方明顯不相信,但仍然好脾氣的“哦”了一聲,然後走到陳圓圓面前,“我也洗臉。”說著指指自己的臉。
陳圓圓讓出洗手池的位置。
田恬把同樣糊了滿滿巧克力奶油的眼鏡放在一邊,先用手指抹掉臉上的那些,他一低頭,就有稀拉的奶油往下淌。
陳圓圓冷冷在一旁看著,他心裡明白得很,這種時候只有兩種人會成為大家的攻擊物件,一種是人緣特別好的,別人越喜歡他才越給他抹奶油;一種是平常不好調戲的,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要好好折騰一番的,例如小馬班主任。
至於人緣不好的,別人也就做做樣子抹兩下。
而田恬……估計是前一種吧。
“誰這麼喜歡你啊,連眼睛都不放過。”陳圓圓涼涼的開口。
田恬正擰開水龍頭,用手碰了一下水流,嘶的嘆道:“好涼!”
“我怎麼覺得還好呢,受不了就甭洗了,別再大過節的凍壞了。”
也不知聽沒聽出他話裡的刺,田恬一面用手適應著水的溫度,一面好脾氣的應道:“哪能呢,我們南方冬天的水可比這個涼多了,小時候住鄉下祖父家,還是用井水的……”
“那你回老家用井水洗去吧!別在這佔著茅坑不拉屎!”陳圓圓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就急了,田恬停下動作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對望中,陳圓圓深吸一口氣,壓著火氣道:“甭和我提你小時候,我犯不著知道。”
絕交就絕交了,現在又來敘什麼舊?要不是你闖進來,我還能一個人安靜呆會兒!
“茅坑,在那邊,你想用,請自便。”田恬說完,也深吸一口氣,把臉扎進手中刺骨的冷水裡。
陳圓圓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回他那句:“佔著茅坑不拉屎。”
廁所本來就方便用的,想在裡面一個人呆會兒才是佔著茅坑不拉屎啊。
回味過來這層意思後,陳圓圓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的伶牙俐齒都哪去了?
“耳朵,耳朵上還有呢。這都誰啊,這麼喜歡你,耳朵眼都敢捅。”
“下巴,下巴底下那。快點啊,都快流脖子裡了。”
不知出於什麼心態,陳圓圓有點幸災樂禍的指點江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