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明白,探長。&rdo;
&ldo;今天你聽到了些難聽話,以後你也許會聽到更多。你是個專業人員,我想這不會影響你的睡眠吧。&rdo;
達奧得虛弱地笑了一下:&ldo;我睡得很沉。&rdo;
&ldo;很好。如果有誰敢妨礙你辦公事,就來告訴我。其他事我可不想聽。&rdo;
&ldo;是,先生。&rdo;
他們離開了餐館。達奧得朝一輛小型又舊又破的灰色雪鐵龍走去,那輛車簡直像用繩子把零件綁在一起的。一塊寫著&ldo;被佔領土&rdo;的藍牌子歪歪扭扭地掛在破爛的前擋泥板上,還寫著&ldo;bet&rdo;表示貝瑟勒漢。儘管儀錶板上方有警察標誌,它還是像一輛爆炸案中常用的引爆車。丹尼爾一點也不驚訝地看見那個秘密警察威瑟爾,正坐在附近一家咖啡館裡觀察著這輛車。當他看見丹尼爾後,才放心地結帳走了。
第七章 陰影
星期五下午四點,丹尼爾一無所獲地從中央公共汽車站裡出來。看過她照片的人沒一個能認出她來的。
就在倉庫入口外面的人行道上蜷縮著一名瞎眼的乞丐,滿身塵土,沒牙,他那乾涸深陷的眼眶朝著太陽的方向揚著。當丹尼爾經過他身旁時,他伸出一隻顫巍巍的爪子一樣的手,開始說他的乞討詞,與祈禱詞的節奏頗有些相似。行行好吧先生,行行好吧先生,安息日來臨的時候慈善的行為會具有特別的價值,做件好事吧,好心的先生,阿門,阿門……
丹尼爾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把硬幣,數也不數就放在了那隻髒手中的手掌裡。乞丐開始大聲哭泣著為他祝福。骨瘦如柴的手仍然在顫抖,篩著那些硬幣,好像是麥粒一般,摸著,舉著,猜著它們的價值。乞丐似乎心裡有了數,大張著嘴笑起來。祝福的話語也增大了音量和活力:丹尼爾和他的後代十代人將享有無盡的健康和富足……
忽然不知從哪一處冒出了另外六名乞丐。駝背的,瘸腿的,暴牙的,畸形的。他們衝著他蹣跚地拖著步子走來,每個人嘴裡都嚷著絕望的哀告決定和創造的。經驗之外的自然只是一種無理性的存在,它,混合成一首無限哀傷的輓歌。他還沒來得及跑到&ldo;美洲豹&rdo;車裡,他們已經追上了他,在他身邊站成一圈,開始更大聲地念誦乞討詞,哀求著這位好心的先生。他掏空了口袋才得以分給他們每人一些餞,同時還不得不屏住呼吸以免嗅到他們身上的惡臭。
最後他終於擺脫了他們,鑽進&ldo;美洲豹&rdo;裡。簡直像中世紀,他邊想著,邊趕忙把車開走以逃過乞丐們補充的吐口水祝福詞。政府幾年來一直在向乞丐們提供工作、福利,以及任何能取代他們目前狀況的東西。但他們世代為丐,已經把自己看成了訓練有素的專家,光榮地繼續著家業。據說他們中的許多人過得很不錯‐‐要比一名警察過得好‐‐也許像他這樣的傻瓜才會給他們錢。然而,他現在需要任何他能夠得到的祝福。
他在總部停了一下,但結果卻令人失望:有關斯克萊辛格的資訊還沒來。總是背運的看門人海亞伯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他也沒去任何精神病院接受過治療。艾米利亞&iddot;凱薩琳醫院的其他人中,只有阿比亞迪醫生在檔案部門有記錄。有關他的內容被總結成四頁紙,標著&ldo;僅供官員使用&rdo;的字樣,裝在封好的信封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可其中的資料也沒什麼啟發作用。
正如他所懷疑的那樣,是一件移民糾紛。阿比亞迪在底特律呆了七年之後,申請並被授予了美國公民身份。成為一名美國人以後,他參加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