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頭。
安嵐勉強睜開眼:“謝藍河起了香境,你是怎麼攔住他的?”
謝藍河是在景府起的香境,瞞不過她,只是她不知具體情況,只知那香境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到半柱香時間就消失了。
白焰道:“他沒有動真格,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被我識破了,那香境自然就起不了作用。”
安嵐看了他一眼:“你能識破香境?”
白焰道:“能。”
安嵐打量他:“如何做到的?”
白焰笑了笑,輕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這對我而言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的事。”
安嵐微怔:“……你,能起香境了?”
白焰搖頭:“不能。”
安嵐沉默片刻,閉上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白焰又在她微蹙的眉頭上撫了撫:“你這樣強行起香境,川連如何?”
“謝藍河沒有強闖進來,應當是哄住了她,不過……”
“不過什麼?”
安嵐微微睜開眼,卻沒有看他:“她那張臉,當真是雌雄莫辨,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剛剛那場香境不僅是為了迷惑川連,還有一個目的,是她想看一看川連的真面目。她一直知道那張臉是假的,但這段時間,她將川連拉進她的香境裡十幾次,卻沒有哪一次能真正看穿那張臉。她不明白為什麼,就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障礙,擋在那張臉面前,她的香境都難以衝破。
直到昨晚香蠱真正影響到她,今日川連又帶著那隻香蠱來找她,她當時在園子裡就已心有所感,那種感覺難以描述。宛若那些虛幻的,神秘莫測的香境規則裡突然生出了新的東西,不,應該是她發現了藏在更深處的規則,所以那一刻她強行起了香境。
白焰問:“誰?”
安嵐道:“天璣殿上一任大香師,百里翎。”
白焰側身和她靠在一起,手支著腦袋看她:“一樣的臉?”
他聽說過百里翎的過往,也聽說過,那個男人有著怎樣妖嬈風流的一張臉。
安嵐換了個姿勢,靠在他懷裡:“不是,不一樣,只是那感覺很像。我只是在想,如果她真的是孔雀,當年你怎麼會找上她?後來你終止了與她的合作,究竟是因為我,還是還有別的原因?”
白焰:“……”
安嵐又問了一句:“廣寒先生留下的那封信裡,是不是有答案?”
白焰道:“沒有。”
安嵐唇邊勾起一抹笑,在他懷裡抬起眼看他:“沒有嗎?白公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白焰有些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又在想什麼,好好休息,別再傷神了。”
安嵐唇邊依舊噙著笑:“你不說,是還沒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嗎?”
白焰嘆了口氣:“你啊……思慮如此之多,身體怎麼好得起來。”
“都是和你學的。”安嵐閉上眼睛,其實還有許多事,但她是真的累了,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便道,“我睡一會,一個時辰後叫我起來。”
白焰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又在旁邊看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
謝藍河在回去的路上,問了川連一句:“你不能確定她的情況?”
川連微微點頭:“她確實是受了傷,這點我能肯定,但是,似乎又出了一點小意外。”
“什麼意外?”
川連搖頭,面上露出沉思:“我也不清楚。”
謝藍河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三掌櫃此言是何意?”
川連看了他一眼,也不在意他是否已經動怒,依舊用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道:“我說不清大香師的能耐究竟有多大,興許你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