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喬澤。
喬澤與他四目相對，他頷首輕笑了一下，像是對著喬澤，又像是對著所有人。
“秦，你可真受歡迎。”
老朋友一挑眉，促狹地看向秦煊。
秦煊只是笑了笑，朝眾學生擺擺手，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手勢。
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大鬍子教授便笑呵呵地走到臺上，開口做起了自我介紹。
第一節課主要是介紹sta和一些基礎問題，晚些時候還有新生歡迎活動，並沒有實際的上課內容。
那大鬍子教授十分平易近人，讓大家可以直接稱呼他的名字jason，按照慣例介紹完自己的履歷和負責的課程，又當起了“主持人”，依次請各位教授、博士和工作人員上臺和大家打招呼。
最後，終於輪到大家最期待的一位。
“你們是非常幸運的一屆，我曾經邀請過pro.qin許多次，直到這一次才終於請到他來紐約……”
jason說著，很快便把舞臺讓給了秦煊，還玩笑道：“好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秦導的粉絲見面會時間！”
sta們跟著鼓掌起鬨，臺下的學生也鼓起掌來，氣氛一時無比熱烈，喬澤混在同學們中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手，思緒有些飄忽。
秦煊只在進教室時多看了喬澤一眼，之後便沒有對他有過多的關注。
此時在眾人矚目下，男人亦顯得十分從容，一口英式英語流利優雅，聲線低沉磁性。
喬澤起初還怕會很尷尬，但秦煊神色態度如常，彷彿並不認識他，他反倒有種異樣的感覺。
周圍的同學們之前還在議論秦煊的各種瓜，不過半節課的功夫，只是聽秦煊講了一會兒話，便都集體倒戈，一致認為這麼儒雅隨和的秦教授絕不是傳聞中那樣的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那些醜聞肯定都是嫉妒秦導才華的小人杜撰的。”
“再退一萬步來說，私德和作品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多談了幾次戀愛，物件又正好是男的而已嘛。”
“而且他真人那麼帥，我是直男也願意和他談戀愛啊！”
“你最好是直男……”
“你最好是直男……”
……
新生小群裡訊息飛快地刷屏，喬澤低頭瞄了一眼，並沒有發言。
臺上秦煊講完課程大綱，又介紹了這學期他將會組織的藝術家工作坊和一些實踐活動，最後還佈置了一些書單和片單，並表示大家如果找不到“資源”，可以直接向他借閱。
學生們自然又捧場地歡呼鼓掌，喬澤這才回過神來，仔細一看他列出的清單，發現有許多都是他們曾經一起看過的。
秦煊又一次看向喬澤，他們在眾人歡呼中隱晦地對上視線。
目光相觸的一瞬間，無數畫面在腦海中閃回。
拋開那些互相欺騙的部分，在謊言和情慾之外，他們也曾有過真正的心意相通。
關於電影、關於戲劇，關於藝術與哲學，那是無關風月的、兩個相似的靈魂偶然的心有靈犀，只是那時他們都當局者迷，直到徹底錯過，才發覺那或許就是純粹的“愛”的一隅。
昨日種種昨日死，一切都過去了。
喬澤想，就把今天當做初遇，他們從頭來過，只做師生，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