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還是個在酒館裡打雜的,是知府大人看我骨骼清奇神采奕奕,問我願不願意到衙門裡去當差,我說……哎呦!”
小七面無表情又拿過另一隻茶杯:“說重點。”
於進果很清楚,如果自己繼續廢話的下場是什麼,立刻嚇得言辭簡潔起來。
“城中出現了採花淫賊!”
“採花淫賊?”戰箏嘆息,語重心長地試圖教育對方,“大鍋啊,不是我批評你,你又亂給人家起外號了吧?我估計這也就是個在大街上掀姑娘裙子的小流氓,不幸被你冠上了‘淫賊’的惡名。”
於進果急得跺腳:“這次是真的!據傳言他已經在很多地方流竄作案了,看中誰家的黃花閨女就在窗邊留下一枝海棠,轉天晚上準把姑娘擄走糟蹋!”
“所以……”小七難得主動開口,“你喜歡的人要被糟蹋了?”
儘管措辭有些直白,但從於進果一瞬間變得悲痛欲絕的神情上判斷,大概是這樣的。
戰箏恍然大悟:“那隻採花賊跑到這裡來了?在盧小姐房中留下一枝花了?”
“女俠您能別用‘只’來形容麼……好吧這不重要。”於進果垂頭喪氣,“我在衙門見到了前來報案的盧員外,這才得知來龍去脈,盧員外還說了……”
“盧員外還說了,誰能抓住採花賊,誰就能當他女婿?”
他大驚失色:“女俠真乃神人也!”
戰箏淡定回答:“一般民間戲文都這麼寫。”
“……”
☆、偷樑換柱
戰箏興沖沖帶著小七拖著於進果直奔盧員外家——沒錯,確實是興沖沖的,很顯然,她對採花賊之流異常感興趣,感興趣到已經迫不及待要把對方玩死了。
“於捕快,你……”盧員外見到於進果的第一句話是,“你女兒都這麼大了?”
“……”
戰箏:“我是他姑奶奶。”
於進果哭喪著臉表示同意:“是的,別看我姑奶奶長得嫩,可她輩分大。”
盧員外復又奇怪地轉向小七:“那這位是……”
“我姑爺爺。”
“……”
好在於進果還算聰明,在盧員外抄掃帚把自己趕出去之前說明了來意:“員外,我姑奶奶和姑爺爺是來幫忙抓捕採花淫賊的!”他們是來幫我娶您閨女的!
自然,最後一句話他沒敢說。
盧員外狐疑地在戰箏身上來回打量:“於捕快,你要是說這位公子有點本事,我還相信,可這小姑娘才□□歲的樣子,送上門去不是給採花賊白白禍害麼!”
於進果很想接一句“還不知誰被誰禍害”,但他終於忍住了,只笑模笑樣道:“我姑奶奶身懷絕技,專門懲治採花賊。”
話音未落,戰箏已然在盧員外仍半信半疑的眼神中,用力跺碎了腳下的青石板。
盧員外看著她腳下那塊好端端被震成粉末的青石板,呆愣片刻,驀然提高調門喊了一嗓子。
“兩位大俠裡面請!”
“甚好。”
於進果暗戳戳跟著三人,終是鼓足勇氣,在戰箏踏進房門的前一刻,小心翼翼扯了下她的衣角。
“女俠。”
“誒?”
“待會兒見著盧小姐,能不能……”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替、替我說點好話……”
貓一樣銳利的大眼中隱有笑意,戰箏煞有介事點頭:“看我心情吧。”
“……”
但話雖如此,戰箏到底還是本著保媒拉縴的原則,在見到盧小姐的第一眼時,就親切拉著對方的小手稱讚道:“呦,多俊的姑娘啊,和我家大鍋真般配。”
盧小姐表示自己受了驚嚇:“大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