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你是不是也去插了一腳?”
戰箏故作驚訝:“呦,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這老頭兒!”
“滾蛋!”
“好的我這就滾。”
“……滾回來!”
她環著手臂轉身,挑著眉毛看向他:“有件事我想還是有必要和你講的啊,楚衍死了。”
戰千里原本還張牙舞爪地想跟她拼命,聞言瞬間愣住了:“楚衍死了?”
“對,就是那個你一直討厭的凌雲莊主。”
“你殺的?”
“不是我殺的,但髒水是潑在我身上了。”
戰千里顯然對髒水潑在誰身上並不在意,他關注的重點產生了偏差:“那凌雲山莊現在誰管事兒?”
“不曉得,不過既然楚衍死了,楚衍的夫人也死了,那自然就應該由凌夙接手了吧。”
出乎意料的,戰千里聽完她的話後,只保持著一個姿勢僵在座位上,許久未動。
“都……都死了?”
“嗯,一個是最近死的,一個是前些年死的。”
他的眼神似有些悵然,須知這樣接近悲傷和感慨的眼神,已經很多年沒在他臉上出現過了,著實可稱之為怪事。
他最終什麼都沒再說,只頹然一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父女倆會面能以如此平靜的手勢作為收尾,近幾年來也屬破天荒頭一回。
紅蓮去後廚催菜了,風墨和顧幽還在自己的房間裡說著悄悄話,戰箏樂得和小七獨處,順便給後者換藥。
“万俟安那一刀夠深的,都看見骨頭了,虧得你一聲都沒吭。”她揭開紗布,那裡雖然已經不再滲血,但猙獰的傷口依舊令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次可別再犯傻了。”
小七目不轉睛盯著她換藥,疼痛隱約襲來,他幾不可聞一蹙眉,卻在她抬頭瞥向自己的時候,神色恢復如常。
“沒有大礙的,別擔心。”
“我是你未過門的夫人,我不擔心誰擔心?”她頓時氣惱起來,把手指關節攥得格格作響,“也不知万俟安是什麼來頭,橫豎這個仇我是要報回來的,輕饒不了他!”
小七撫著她的頭髮,笑得溫和寵溺:“倒也不必。”
“怎麼不必?”
“他日後是要成為凌夙妹夫的,你若執意懲治他,欠凌夙的人情會更難還。”
“……”戰箏頓時洩氣,但轉念一想又不禁重新看著他,“小七,你果然還是對關於凌夙的話題很敏感啊?”
小七平靜頷首:“畢竟他喜歡你。”
“就因為這個?”
“嗯。”
“可當初不知道他喜歡我的時候,你也很反感他啊。”
小七很明顯被這個直白的問題難住了,他既不想回答又不願意反駁她,沉默好久,這才終於輕聲道:“別問了箏兒,男人之間的敵意,有些大概是與生俱來的。”
戰箏嘆了口氣:“我也沒有故意要難為你的意思,其實對我而言,這些並不如何重要。”
她細心地替他放下衣袖,而後起身摟住他的脖子,闔目吻了上去。
“只要你在就好了,即使我不得不欠下凌夙的人情,可喜歡的人,終究還是隻有你一個。”
她的唇瓣柔軟溫熱,小七反手緊緊抱住她,低下頭認真回應著。
“我相信。”
豈料正當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紅蓮的聲音好巧不巧從門外響起。
“少主,屬下發現梅家老四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道清蒸魚又鮮又嫩,你要不要嚐嚐……”
然後她一推門,就看見了自家少主和少主夫人卿卿我我的景象——風墨不在,她竟然代替對方扛起了沒眼力界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