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輕信別人的挑撥來質問你們的老子,誰給你們的膽子?”
任益言低下了頭,任益均卻是冷靜道:“我只想要知道真相!父親,身為任家子孫,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祖父臨終前與您說了什麼,您能告訴我們嗎?”
任益言訝異地看了任益均一眼,他以為以任益均的火爆脾氣會和父親吵起來,因為他能感受到任益均此刻的怒火,他沒想到任益均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挺冷靜。
任大老爺看著語氣平和,氣勢卻依舊咄咄逼人的兒子,心裡又是惱怒又是疲憊,還帶著一絲隱藏在心底的心虛。
任大老爺不由得想起來任老太爺對他說的話,想起來自己當初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的震驚。可是他是任家的當家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家倒下去,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
所以任大老爺也漸漸的冷靜起來:“等到我臨終的那一日,自然會交代你們該交代的。現在你們都從我的書房裡出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空陪你們發瘋。”
任益均搖了搖頭,目光嘲諷又悲哀:“您不說,我就只能當您是預設了。”
任益均其實也希望自己的父親能辣氣壯的否認,可是任大老爺的逃避讓任益均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他剛剛說的不是真的,以他父親的性子絕對不會將他們趕出去就了事,絕對會用棍子狠狠地抽他一頓。
“既然您不肯認,我就去祠堂裡問祖父和曾祖父。都說祖先在天有靈,如果他們不肯回應我,我就把祠堂裡的牌位都砸了。”任益均冷冷地說完這一句,就轉身衝出了書房。
任大老爺和任益言都不由得呆了呆,還是任大老爺最先回過神來,一邊追出去一邊厲聲道:“快給我攔住他!攔住這個孽障!”
就像任益均瞭解自己的父親一眼,任大老爺也瞭解自己的兒子,任益均剛剛那話別人都只當是氣話,任大老爺卻知道這種事情這個天生反骨的兒子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可是任益均經過齊氏這段時日的調|教,跑起來的速度居然不慢,很快就跑出了院子,至於那些婆子丫鬟們就算聽到了任大老爺的話也沒有趕當真上來攔的。
開玩笑,三少爺這祖宗那金貴的身子可是用無數的珍貴藥材小心翼翼的養到這麼大的,她們若是不小心把人給弄傷了弄病了,大太太非要她們的命不可,所以都只是象徵性地攔一下,叫聲卻是不小。
任益言見事情要鬧大,也連忙追了上去。
任益均還真跑去了任家的祠堂。
任瑤期若是在這裡的話肯定會感嘆,今日的情形與當年何其相似?當年任益均就是這樣怒不可遏地拉著他去砸了任家的祠堂,這一次任益均不是因為他三叔的慘死來的,卻依舊還是因為對任家當家人和任家長輩的不滿來了祠堂。
有些事情也許是命中註定的。
任益均闖進祠堂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因為沒有人想到他是來做什麼的。他站在任家祖先的牌位面前看了半響,不知在想什麼,光線從常年緊閉的大門斜射進來,只照到了他腰部以下的部位,緊緊攥著的拳頭,以及飛舞著充斥著整間屋子裡的灰塵。
大老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夾雜著大少爺任益均的勸阻聲,大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了動靜,似乎也在門外說話。
任益均頭沒有回頭,等到嘈雜聲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緩步上前,然後一把掀了牌位前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爐燭臺貢品隨著一聲巨響砸了一地,外面的人聽到聲音似是靜了靜,然後腳步聲越發快速地往祠堂這邊移。
任益均的性子向來就有些陰鬱,任家很多人都害怕這個不喜歡說話脾氣卻是極壞的三少爺,卻也沒有人料到他真的敢砸了自家的祠堂。
任益均拿起了供案上一個牌位在手,低頭看著牌位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