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膝下空蕩蕩的,連個盼頭都沒有了。
“我們過去坐坐吧。”文萱招了招手叫小十九回來,一把將他抱起,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才走向亭閣。
》 走近來看才發現,烏拉那拉氏憔悴了不少。記憶中一直微笑的嘴角如今也是勾不起弧度了,兩眼下是深深的黑色,眼角似乎都出現細紋了。她雖然穿著亮堂的大紅旗裝,卻越發顯得不得意。整個人坐在那裡,心卻好像失了魂般,什麼都察覺不出來了。
倒是烏拉那拉氏身邊的人眼睛銳利,一見文萱走過來便立馬提醒烏拉那拉氏。烏拉那拉氏一驚,連忙笑著給文萱請安。
文萱笑了笑,坐在她的對面:“許久沒見你。德妃娘娘可好?”
“額娘好了很多了,順妃母有心了。”烏拉那拉氏扯了扯嘴角。
“不過你看起來卻不大好。”文萱摟住懷裡坐不安的小十九,“逝者已矣,節哀吧。”
烏拉那拉氏似乎沒聽到文萱的話,她的眼直直地看著小十九,似乎在懷念著什麼。好一會兒才說道:“謝順妃母關心,我一切都好。”
“喪子之痛我比你更清楚,但若只沉溺在悲痛之中而不管俗事,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只怕就要被人竊走了。凡事須得向前看,再添一個盼頭也不是沒可能的。”畢竟不是烏拉那拉氏的生母跟婆婆,文萱也不能說得太明白。她站起身來,道:“今兒晚了,我該帶著胤禝回去了。胤禝來,給你四嫂請安吧。”
小十九含著小小的大拇指看了看文萱,才乖乖地從文萱懷裡滑下來,拍了拍馬蹄袖裝個樣子,奶聲奶氣地說:“胤禝給四嫂問好。”說罷又蹭著文萱要她繼續抱著。
“入秋的天氣涼得快,你穿得單薄,還是趕緊回府吧,不然凍壞了身子,雍郡王就該擔心了。”文萱笑了笑,抱著小十九繼續散步。
烏拉那拉氏苦澀一笑。如今府裡有的是貌美如花的新人跟知根知底的舊人,她這個溫婉大體的福晉,又怎麼能爭得過嫵媚嬌軟的李側福晉呢?
“主子與郡王福晉向來不熟,剛剛怎的就跟她說起那些話來?”碧璽很是不解。
“不過看她可憐,寬慰她幾句罷了。”小十九已經累了,如今正趴著文萱懷裡睡著。文萱順了順小十九的背,低聲道:“我也是失過孩子的人,自然明白她心裡的苦楚。”
“主子眼下有了十七阿哥跟十九阿哥,還提那些事情做什麼呢?”碧璽連忙道,“主子如今最要緊的還是調養好自己的身子,再為皇上生下龍胎才是。”
文萱嘴角抽了抽,還生孩子?她又不屬豬!
“去把今日我做的藕粉桂花糖糕送去皇子所吧。算算時間,胤禮也該下課了。”回到啟祥宮,文萱叫來乳母把小十九抱回寢殿,自己坐下來喝了杯茶,才吩咐道。
“是。”魏嬤嬤已經出了宮與家人一家團聚,如今文萱身邊伺候的嬤嬤便是內務府挑進來的,赫舍里門人包衣出身的高嬤嬤,“主子,方才皇上身邊的李德全公公來過,說皇上今日翻了主子您的牌,請您先準備著。”
康熙翻了她的牌子?文萱嘴裡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自從小十九出生以後,康熙也很久沒來她這裡留宿了。康熙不跟新寵卿卿我我,不跟勤嬪和嬪你儂我儂,翻她這個半老徐娘的牌子幹嘛?
“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夜宵吧。今早請寧壽宮請安時太后說了,皇上最近朝政繁忙,只怕不會這麼早來。”文萱想了想,“準備沐浴更衣吧。”
“是。”對比起文萱的淡定,高嬤嬤倒是歡喜得很。她是文萱升妃後才進宮的,是太子爺好生吩咐要好好照顧文萱的,自然希望文萱多得寵愛才好,“奴婢前幾日做了好些玫瑰花瓣幹,今日正好可以用上了。”
文萱僵硬地笑了笑。玫瑰花瓣,十足十電視劇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