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來,偏有時弄來他又吃不了兩口,折騰人家陳阿姨。
星期五,是江雪雁開庭審理的日子,子心答應了要出庭的,於是吃了早餐,給陳阿姨交代了一下,她就要出門。
“子心,你要去哪裡?”陸振東靠在床頭掛點滴,見她拿了包要出門,即刻輕聲的問了句。
“江雪雁今天重新審理,我是當事人,要去一趟。”子心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他的床邊,用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拍了拍:“乖乖在家聽話,我下午就回來。”
“不去不行嗎?”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抓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握緊,然後凝望著她:“我讓律師代你去就好了,這種事情,你不必親自出庭的。”
“可是,我已經答應法院會親自出庭的。”子心遲疑了一下,然後還是如實的說:“東子,這裡面還有關於冷明銳幕後的事情,我怕找人代替去說不清楚,再說了,江雪雁能不能減刑也就在今天了,因為這是最高法院的終極審理了。”
他沉默著,望著她,手並沒有鬆開,過了片刻才說:“那,你小心些,我讓振西開車送你去吧,他在法院那邊有人……”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
“那就別去了,”陸振東迅速的切斷了秦子心的話,然後略為生氣的問了句:“秦子心,你現在有沒有把你自己當成陸家人?”
她微微一愣,她有沒有把自己當成陸家人?
這句話前天外公也曾這樣問過她。
陸振東周二做的手術,外公週三就回去了,當時她要送到機場去的,可肖萍說孕婦總是奔波不好,於是她代替她送到機場去的。
外公臨走前,也把她叫到了樓下,然後擔憂的問了她一句:“子心,你現在和陸振東已經結婚了,外公再說什麼也都於事無補了,除了希望陸振東能早日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成功,那就是希望你和他能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只是,外公很擔心,陸家那樣的家庭,恐怕你很難融進去。”
她沉默的低了頭,然後望著外公,想要分辨什麼,可嘴唇蠕動了一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長江又輕嘆一聲說:“子心,你看你,其實心裡還是沒有和陸家融為一體,你本能的拒絕著陸家的援手,本能的拒絕著走進陸家,你和陸振東是結婚了,可你到現在都沒有去陸家……”
“東子的病還沒有好,等他病好了,我就跟他一起回去。”她本能的,幾乎是有些匆忙的解釋著。
劉長江苦笑了一下,然後輕聲的說了句:“子心啊,什麼事情都不要想得太過美好,他這樣的病,當然我作為你的外公,而他又是你的老公,我怎麼著也是盼望著他的病能痊癒,能和你一起攜手走到白頭,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的病化療效果不好呢?萬一胃癌在三年後又復發呢?萬一他一直等不到骨髓呢?萬一……”
劉長江說了那麼多的萬一,子心整個人幾乎懵在哪裡,對於外公問的這些個話,她是一句都回答不上來了。
“子心啊,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劉長江輕嘆一聲又開口:“萬一他的病一直都好不了永遠只能住醫院呢?難道你生了孩子也不回陸家去?讓孩子跟你們一起住醫院?萬一他三年五年後撒手人寰了呢?你難道也不和孩子回陸家?”
子心當時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只是沉默,外公也只是嘆息,後來肖萍和陸雲川來了,他上了陸家的車,直接去了機場。
其實外公來這次,陸家是極其重視的,也要把他接回陸家去住的,可外公說她都沒有去陸家,他也不去,於是在外邊住的酒店。
而現在,陸振東問她,有沒有把她當陸家人,她卻再次無法回答,只是望著他,然後哽咽了一句:“東子,我在等你帶我回家。”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