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為難她嗎?
“你沒事吧?”我對著如此嬌柔的美人實在活躍不起來,於是輕聲問道。
她微微搖頭,鶯聲婉轉:“沒事。”
劃大笑意,我朝她輕點了下頭,剛與她擦肩而過,便聽她低聲呢喃:“莫非她是……”
柳眉微皺,我忍不住回頭,卻正好對上她望來的目光,恍惚間有絲暈眩。眼前微暗,身體搖搖晃晃的。我看見那抹紫色向我走來,柔香撲鼻,之後就漸漸失去了意識。
高架橋,車流不斷。
暖暖的空調在車子裡吹著,朱唇抿起,在美麗的側臉上刻畫下一絲冷漠。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子一襲暗紫,左手掌握著方向盤,右手修長的十指緊扣住女子的纖手,輕輕摩挲著她的掌心。
“賦兒,為什麼你的掌心總是如此冰涼呢?”
女子扭頭看向他,側臉已被眼神柔和了些許。晌久,才幽幽道出一句:“沒什麼,值得溫暖。”
“連我,也不值得嗎?”柔和的聲線,隱入一聲嘆息。
“你以為,”女子回頭目視前方,所有的柔軟都被光明拂去,“你值得嗎?”
突然有種如釋重負,額間一陣微涼,半夏的苦澀味道傳來,手上有絲綢緞柔軟的觸覺。努力睜開眼,卻什麼都看不見。
隱隱的消香桂,如同竹葉一般輕觸過我的脖子,有絲尖銳的冰寒。
原來,如此……
作者題外話:忙裡偷閒更一章、
紅妝替嫁
紅衫金絲紋邊,鬢絲紛復層疊。蛾眉拈,絳唇點。額間一錠金色牡丹鈿。
望著鏡中的新娘妝扮,我胸中有難以遏制的怒火翻湧而出。華袖一揮,螺掃胭脂滑落,染紅一地破碎的鸞鏡凌光。
有身著宮裝的侍女聞聲而入,才見滿地狼藉便伏身在我腳下,不敢喘息半聲。
猶記得昏睡前窒鼻的消香桂氣息,只是不明所以,似乎是在沉睡一般,夢裡的畫面卻若親身經歷,成為若虛若幻的記憶。只是氣憤的是這場婚姻。此刻已經顧不得聞清頌會如何如何,滿心念頭便是不想在豪門大院裡生活,即使夫君是如此不羈的風。流之輩,即使可以錦衣玉食,高枕無憂。
何況醒來便見到一身嫁衣的自己,想也知道是誰讓我睡了三天,將我逃婚的計劃悉數打亂。
正忖著如何從這人多手雜的新房溜出去,漸近的環佩幽聲便打亂我的思緒。
來人一襲淺紫,衣裙窸窣間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那種女子特有的體香。長髮及腰,輕綰著高髻,飾以銀邊紫玉琉璃簪,淡妝柳眉黛。腰間簡略繫著一塊墨白相間月半形環玉。她睨了一地殘碎,頷首望向我,溫婉得讓人妒忌。
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她不就是之前我在那青樓裡撞見的紫衣姑娘嗎,怎麼在這裡遇見?難道……眸光一轉,計上心來。
我揮袖屏退了侍女,單喚紫衣女子進來,眼角瞥過桌上織針華美的紅綃,淺笑著緩緩褪下滿身猩紅的嫁衣,無聲地遞給她。
“聞小姐,你這是做什麼?”紫衣女子微微怔忪,忙反手將嫁衣塞回我手裡。
“姑娘,若你對三王爺有意,便穿上這嫁衣。”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盯住她閃爍的美眸,認真道,“代替聞清賦,嫁給你喜歡的男子。”
“聞小姐,紫鳶不能這麼做。”她自喚紫鳶,對我頷首,恭敬有禮,“王爺與小姐的婚事是皇上親自下旨,紫鳶不能做欺君犯上的事。”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我望著她微微閃動的眼睛,心裡滿是焦急,“到時候木已成舟,只要你懷了赫連子鉞的孩子,誰都沒有辦法再追究了!”
紫鳶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她抬頭望了望我,欲言又止。
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