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這個月的帳應該看得更仔細才是。”
關軒海將幾本帳冊疊起。“對於一些小錢,我向來不會太過計較,何況以前都是蘭姨在管府裡的帳,自然也相信她。”
“可是這個月的帳是我做的,大少爺又怎能相信我不會暗中搞鬼,不會在一些小錢上頭作怪,每個月偷斤減兩的,幾個月下來也能累積成一筆可觀的數目。”她語氣透著尖銳地說。
聞言,關軒海覷了她一眼,能說出這番話,又怎須去懷疑。“我自然是因為相信你……”
她沉下嬌嗓反問:“憑什麼相信我?大少爺又瞭解我多少?”
“因為……我有看人的眼光。”關軒海正色地說。“也相信這十天來對你的觀察,確定可以信任。”
趙徽英冷下了嬌顏。“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更別因為我是女子就輕忽了,大少爺在商場上做生意,難道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大少爺才認識我幾天,又怎能談得到信任?不要等到遭到背叛才來後悔,那時已經太晚了。”
“你太偏激了!”他吼道。
她嗓音更冷地說:“是大少爺太天真了。”
“你……你……”總有一天,他真會被這個女人氣到狂吐鮮血而亡。“曾經有人這樣對待過你嗎?”
“現在是在說大少爺,不是在說我。”趙徽英不願回答這個問題。“還是大少爺仗著關家有的是銀子,家大業大,不必擔心受騙上當?”
關軒海完全被她給激怒了,還以為他們可以和平共處,想不到才一眨眼功夫又回到原點。“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家大業大,那麼你總是渾身帶刺的,就因為曾經受騙上當過?”
“我沒必要告訴你。”她著惱地說。
“當然有必要,因為你已經正式成為關家的帳房,而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主子,除非你不想待在關家,否則不管主子說什麼,你都得照辦。”關軒海火大地怒吼回去。
趙徽英板起嬌容,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和關軒海怒目相視。
“怎麼樣?”關軒海知道自己終於有一次不再居於下風。
“大少爺想知道什麼?”她沒有其他選擇,要是這樣跟他翻臉,賭氣離開,又能上哪兒去,趙徽英只能坐了下來。
“首先我要知道你是哪裡人?”他這下可神氣了。
“……揚州。”趙徽英咬了咬唇說。
關軒海歪著腦袋思索了下。“我倒是沒聽蘭姨說過她在揚州還有什麼親戚……那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在?”
“爹孃都相繼去世了,也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她簡單地說。
“所以你才會來投靠蘭姨?”關軒海仔細盯著趙徽英的表情,想確定她有沒有說謊。“我要聽實話!”
趙徽英嗔怒地瞪著他。“我之所以不得不來投靠蘭姨,是因為……有位長輩要把我嫁給一個年紀足以當爹的男人為妾。”
當她親眼見到舅舅的臉孔從原本的親切慈祥變得猙獰又醜陋,這才知道他不只侵佔了趙家所有的家產和生意,還打算賣了她,甚至將自己軟禁起來,就怕她會逃走,要不是府裡幾個忠心的老僕人趁舅舅不在家,偷偷地放走自己,還顧不得再也回不去趙家,一路護送她到杭州來,趙徽英知道若沒有這幾個人伸出援手,自己這一生只怕真的毀了,而為了答謝恩情,除了衣物之外,便將身上所有的金銀首飾全送給了他們。
“什麼?”關軒海大吼一聲,從書案後頭跳了出來,想到趙徽英差一點就變成人家的妾,還是個老到可以當她爹的男人,就讓他忍不住怒火中燒,想要把對方大卸八塊。“是你的哪個長輩,居然做出這麼混帳的事?”
“大少爺為什麼這麼生氣?”趙徽英被他突然衝到面前,一臉怒氣騰騰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
關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