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的面前:“郡主,小的……!”
“你侍主有功,給郡主跪安後,你下去領賞。“水芝寒不等易發說完,就及時打斷了他下面未說出的話,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冷冷的,但是,落在兩個人的耳裡,那個感覺都是暖暖的。
易發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老於世故的易發很快就喜極而泣,朝紫薇和水芝寒重重叩了幾個響頭,真心跪謝著:“謝謝郡主,謝謝公子體恤下人,侍候郡主和公子是小的福分,小的不敢領賞。”
“你下去領賞吧。在大廳裡安排午膳,請郡主和琪公子一起用膳。”聽到這一句冷冷的話語,易發像聽到天籟之音一樣好聽,他的所作所為公子並不是不知情,公子聽之任之任由易發放手去做,就是一種預設,對他忠心侍主行為的一種肯定。
公子還是有心的,公子還是有情的,公子對他越俎代庖的行為不僅不責罰,反而給他解圍,還賞賜他,這樣的公子如何不令他心悅誠服,為之頂禮膜拜。
他所有的努力沒有白費,得到了公子的首肯,他感激涕零的真心向郡主和公子道謝了,就退下去了。
紫薇逼著水芝寒表態,他的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冷冷的話語令紫薇心裡百般滋味如杯子裡茶水。
易發極為有心,在這杯菊花茶裡放了一勺蜂蜜,新增蜂蜜的菊花茶入口感覺味道不一樣。蓋住了味澀。味苦,這是一杯清熱去火、清肝明、甘涼潤燥,矯味適口,的一杯清香的好茶
原來他只是性冷,還是有心的,他的行為舉止只是有些怪癖吧?
她端起茶杯,吹拂著茶杯上的菊花。菊花隨著她的吹拂沉沉浮浮,跳起了菊花仙子舞。茶杯的熱氣吹到了她的臉上,被太陽曬得失去水分的小臉,馬上被茶杯裡嫋嫋升騰的熱氣,滋潤得滿面紅光。
她在等水芝寒的進一步表態,到底如何教她武功,這個冷情的人,如果他不開口說話,是很難從他的口裡得出確切的準信。
“你是想殺人,還是想防身。”許久,水芝寒的寒眸轉動了一下,收回問天的審視,轉而投向神色變化莫測的紫薇的小臉上,冷冷的問了一句。
紫薇腦子裡閃過血腥殺戮的一幕,她帶著五萬兩銀子到隱樓,去找樓主買水雲山寨被火燒燬的訊息,以求探知真相。許多江湖人士圍在隱樓門口,也伸長脖子探聽訊息,後來她被隱樓給的情報嚇得落荒而逃,在經過一個偏僻的地方時,一些江湖人士截住她,要她把訊息透露給他們,不知從哪裡閃出來了幾個黑衣蒙面人,一下子就把幾個鮮活的生命給殺死了,他們變成了孤魂野鬼,太恐怖了。
江湖是一個血腥的江湖,是一個殺戮的江湖,是強者的江湖,她一個弱女子拿著一把水果刀,把腦袋別在腰帶上闖什麼江湖?
這樣闖江湖很可能有去無歸?
還是明智一些,拿著水果刀,打不贏就跑,才划算。
紫薇脫口而出:“打不贏就跑。”說完愣住了。
何時把向陽無腦的那套學會了?想也不想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紫薇意識到了以後,一股熱血往上直湧,小臉漲得通紅。不好意思低下頭,假裝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哧”一聲嗤笑從削薄的唇瓣冒出來,水芝寒的寒眸千年不化的寒冰此時消融了不少,眼角掛著笑意。
這絲笑意令他的這幅千年不變的神情異常生動,打破了冷麵神的面具。眼角,眉梢、唇角上挑都是掛著笑意。
紫薇沒有想到一句無心之語竟遭到他的嘲弄,他不好好教,反而在這裡嘲笑她的無能,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任他在血腥的江湖中飄搖,這個人怎麼這麼冷清,剛才易發的圓場,她對他僅存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
這個惡人,三番五次的羞辱她,逗她,把她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