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她身上的咒靈正在愉快進食,忽然,咀嚼的動作停了。它張開因愉悅而眯起的眼睛扭頭,下一秒,刀光閃過,它的腦袋被人從中間切開。
七海建人在店內等了幾秒才離開。
他身上有許多斑駁血跡,有的已經變成了褐色,有的還是剛濺上不久。襯衫袖子凌亂地疊著,他握著短刀沿街進入下一家。
同一時刻,豬野琢真掃清最後一家店裡的咒靈,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伊地知的電話,然而還是無人接聽。
豬野琢真皺起眉頭,撥給了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伊地知先生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我知道了。」
七海建人收起手機,拔/出插在人形咒靈腦袋裡的短刀,往地鐵走去。
此時此刻,地鐵裡。
和伊地知一起來的咒術師正在和組屋鞣造以及重面春太搏鬥,但即便如此,傷亡慘重的仍然是他們。進食後的咒靈不僅在能力方面有所提升,連同智力也有所改變。
它們會以一隻咒靈為領袖,跟隨它、配合它,無數次將咒術師打成重傷。在戰勝咒術師後,它們會因為勝利而咧開嘴,露出充滿譏諷的笑。
空氣裡飄著血腥味,地鐵裡的血順著開啟的門流到軌道。
一幕幕映入眼中,伊地知只覺得噁心。
他脫下外套疊成豆腐塊墊在咒術師的腦後。
輔助監督基本上都沒有戰鬥能力,但不代表他不能戰鬥。哪怕是放一隻咒靈離開地鐵,東京都會有一場事故發生,會有一個人以離奇的方式死去。
看到伊地知『英勇赴死』的表情,重面春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東京的咒術師都是群自詡英雄的傢伙嗎?」重面春太迎著伊地知走去,笑容逐漸擴大,「第一批咒術師就要全軍覆沒了,真好啊……我們敲響了戰鬥的警鐘。」
伊地知握緊拳頭,聲音發顫:「咒術師……」
「咒術師不是那麼脆弱的生物。」
通道里傳來了聲音。
伊地知看見七海建人,瞬間淚眼汪汪:「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頷首示意,順便看了眼地鐵裡的情況。
咒靈不會乖乖地待在詛咒師的後面,在和咒術師打鬥的過程中,已經有好幾隻撞破地鐵的頭尾順著軌道去了地面。
那些咒靈生出了一點智力,正在為自己聰明的舉動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行人恰巧從它面前經過,咒靈開開心心地咧開嘴角。
——然後就被一隻手捏住了頭。
咒靈:?
行人回頭看了眼。
他還沒有適應背後長出了兩隻手,這兩隻手不受他的大腦控制,總是突然間行動。
就像他剛剛明明要往前走,這隻手突然抓住了電線桿。
好不容易生出點智力的咒靈一臉懵逼地看著行人,兩隻短小的手碰不到捏住它頭的手。
片誠紀涼很為難。
先前他想把它們從電線桿上掰下來時,它們像與電線桿長在了一起似的,最後還是看在他很辛苦的份上,才勉強鬆開,重新鑽回衣服裡。
好不容易生出點智力的咒靈看著片誠紀涼和手臂『商量』了片刻,然後自己就被捏碎了腦袋。
「從這裡爬出來的話……是城市的下水道?」片誠紀涼拿出手機要匯報地點,黑漆漆的通道里忽然傳來一聲重響,像重物被砸在鐵皮做的東西上面。
他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幾秒,片誠紀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地鐵啊……」
一直生活在山中的偏院裡,他幾乎快忘記繁華城市中的交通工具。
「地鐵的話……」片誠紀涼環顧四周,沿著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