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殺光所有人,這就是你拯救片誠家的辦法?」
「沒錯。」片誠紀涼望著蠟燭,燭火在他瞳孔裡晃動。
這一點點光,承載了他所有希望。
「片誠家因為體質原因,要一生與詛咒相伴。你知道的吧,咒術師是不會產生詛咒的,但咒術師自身變成詛咒的例子倒有不少,而在片誠家,所有人的最終結局都是淪為詛咒。」
「無一例外。」
殺光所有人,讓片誠家徹底滅絕,是最好的辦法。
正義的咒術師不會對同僚下手,而高層只想著利用、榨乾片誠家所有人的血,即便會使其畸化成一個怪物也無所謂。
而五條悟,他有能力做到,但他不會去做。
這樣一來,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夏油傑。
但他沒有想到,夏油傑會拒絕他的請求……
「殺光你的族人?哈?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池良車站,夏油傑拎著西瓜,手裡的棒冰正在往下滴著水。他看著眼前這個滿頭是汗,帶著微笑說「請殺光我的族人」的傢伙,覺得對方大概是個瘋子。
「你的族人是咒靈?還是猴子?猴子的話我很樂意幫你殺光他們。」夏油傑兩三口吃光棒冰,看著木條上寫的『再來一根』,他朝來時的小店走去。
「他們是即將成為咒術師的普通人。」片誠紀涼亦步亦趨。
將木條遞給店主,夏油傑接過棒冰,抬手扔過去。
片誠紀涼接住。
「咒術師啊……」夏油傑又買了一根,「殺光所有的咒術師不會改變如今的現狀,所以我對殺咒術師沒有絲毫興趣,你找錯人了。」
聞言,片誠紀涼著急道:「可是隻有你能做到了!其他人不會幫我的!」
夏油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你叫什麼?」
「片誠紀涼。」
「你的族人和你有仇?」
「沒有。」
夏油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讓我殺光他們,是為了給我製造更多的阻礙嗎?」
說到後面,夏油傑臉上的笑已經完全消失。他垂眸看著片誠紀涼,眼神冷漠:「我對殺咒術師沒有興趣不代表我不會動手,如果你的意圖是妨礙我,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的,小子。」
片誠紀涼停了下來。
九月,天氣炎熱,他們站在陽光下,影子被拉出去,手裡的棒冰也逐漸融化。
良久,片誠紀涼道:「殺光他們,是為了救他們。」
而後,他便將片誠家的故事告訴了夏油傑。
「誰都不會在乎我們最終會走向什麼,高層將我們當成獵食的狗,身為同僚的咒術師沒有能力做到,而能做到這件事的咒術師卻不會這麼做。」
片誠紀涼抬頭看向對面:「只有你了,夏油傑。」
只有你能做到。
直到棒冰融化得只剩木條,夏油傑才開口。
「小子,這是宿命。」
「能救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
※※※
隨著片誠紀涼講述完那段往事,這段記憶在夏油傑的腦海中也逐漸清晰起來。
不過沒等他開口,偏院又迎來了兩位客人。
「誒,咒符怎麼壞了?」
「不會是少主出事了吧!?」
話音未落,院門嘭的被人撞開,明樂火急火燎跑進來,並大喊:「少主——!」
「我在這裡。」片誠紀涼吹滅蠟燭起身,語氣裡夾著笑意,「明樂,別急,小心摔……」
話沒說完,明樂就摔了個狗吃屎。
片誠紀涼:「……」
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