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意欲何為?如果這山道多人知曉,會不會連那昏君也會知道呢?
眼見長劍就要刺入清洛胸膛,一道白影飛射過來,撞向持劍之人,“啊”地一聲驚叫,持劍人手捂面頰,向後疾退兩步,一縷鮮血從他指縫間緩緩流下。
眾人一時有些受驚,紛紛擎出腰間兵刃,凝目細看,才見那少女身上竟出現一隻白貂,正呲牙咧嘴,面向眾人“吱吱”直叫,狀極兇惡。
眾人鬆了口氣,齊聲輕罵:“原來是隻小畜生,倒是嚇人一跳。”
更有人笑那被白貂抓傷面頰之人:“小紀,戰場殺敵不見你受傷,怎麼今日倒被一隻小畜生給傷了?”
又一人道:“別笑了!主子等著呢,快點了結了這女子吧!”
於是笑罵聲中,又有幾人手持刀劍圍了上去,那白貂卻毫不示弱,叫聲更大更急怒,白影飛閃,動如光電,竟再將那幾人臉上手上抓出道道血痕來。一時洞內輕喝連聲,混亂不堪。
清南君不由有些失笑,又覺那白貂精靈可愛,便輕踱幾步,走到清洛身前蹲了下來。眾人見他上來,便不再出聲,洞內安靜至極。
雪兒緊盯著蹲下身來的清南君,似是見他手中並無兵刃,便不再躍起攻擊。清南君望著全神戒備、眼睛瞪得溜圓的雪兒,嘴角浮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輕聲道:“小傢伙,她是你的主人嗎?你們從哪裡來的啊?”
清南君隨從之人皆未見過主子如此溫柔的說話,只見火光照映之下,他臉上微笑如春天回首,如雪蓮盛開,亮麗的雙眸就象那月詔山上的星池,璀璨生輝。眾人縱是見慣主子的驕容,此時也不由各各心頭輕跳,暗暗吸入一口涼氣來。
雪兒見他輕笑,似是也愣了一愣,又見他不對主人動手,便稍稍有些放鬆,清南君卻於此時右手急探,猛然抓住雪兒頸間皮毛,將它拎了起來,眼中溢位壞壞笑意:“小傢伙,你可上當了哦!”隨從之人頓時一陣鬨笑。
雪兒四足急蹬,哀叫連聲,似也在憤恨自己被美色柔意所迷,不能護得主人周全。
清南君向隨從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便再有人手持長劍向清洛走去。
雪兒眼見主人命在頃刻,悲鳴不已,哀哀欲絕,緊閉的雙眼中竟緩緩淌出一行眼淚來。清南君見手中白貂竟然悲泣流淚,心中一愣,遙遠的記憶浮現,耳邊似有兩個清脆的童音響起。
“哥哥,明天我們去將那瑤家的小白偷過來吧,那麼可愛,我好想要啊!”
“小墨,這樣不行的,偷來了那瑤該多傷心啊,再說了,小白只聽那瑤的,它對主人最忠心了,你縱偷來了也不會與你親近的。”
“可是哥哥,我真的想要小白啊!”
“小墨乖,等來年小白生了寶寶,我們再去向那瑤要一個,從小喂起,它就只會聽小墨一人的,好不好?”
“哥哥,你說話要算話啊,明年一定要一個小小白過來!”
“知道了,小墨,哥哥會說話算話的!”
在紫音宮的黑屋內回想了無數遍的幼年往事此際浮上心頭,清南君傷痛難言,眼見手下長劍就要刺出,猛然喝道:“住手!”那手下劍勢猛停,回過頭來望著主子,一時有些不解。
這時,清洛已慢慢提聚起一成的功力來,漸感喉嚨可以發聲,腦內快速急轉,靈光乍閃,拼盡全力吐出幾個字來:“孟—鳴—風—”
靜謐的山洞裡,她雖聲音微弱,這三個字卻仍清晰地傳入了清南君的耳中。他面色頓變,蹲下身來,揪住清洛衣襟,喝問道:“你是孟相何人?!”
清洛心頭一鬆,知自己行對一著,保得性命。但因不知他與大哥恩師之間的詳細情形,只能繼續孱弱地喘氣道:“孟—鳴—風—”
清南君見她面色發青,觸手冰涼,在這炎熱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