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只要她開心,只要她幸福,我林歸遠就是孤獨一生,又有何妨?!
深呼吸,再深呼吸,林歸遠終於平靜下來,嘴角掛上淡定的笑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笑道:“大哥,我就想著你應該要醒過來了,還好,你沒令我失望。”
清洛見林歸遠進來,忙站起來喚道:“二哥。”
林歸遠一邊走向床前一邊說道:“大哥,三妹這幾夜可是一直守在你床前,幸虧你醒過來,不然我都怕她再也不能好好睡上一覺。”
蕭慎思凝望著他,微笑道:“二弟也辛苦了,一切全靠二弟。”
林歸遠伸手探上他的脈搏,細察他體內情況,片刻後開心笑道:“大哥,你這條命看來又撿回來了一次,只是撿得費力了一些,我真希望以後你再也不要用到我這個‘神醫’才好。”
清洛忍不住“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二哥自吹自擂,也不害臊!”
林歸遠朗聲笑道:“三妹,你倒說說,二哥我哪裡自吹自擂了!這全薊都城的百姓可都是深深的懷念著我這個‘林神醫’呢!”
蕭慎思恢復得相當快,加上林歸遠妙手回春,到了午時,已可稍稍坐起,和眾人輕輕說笑,有正等人見他一刻好似一刻,也是十分高興,一時室內只聞歡聲笑語,眾人都不去想此時身在何處,又該如何逃離險境,都滿足的享受著這份幾日來難得的快樂。
只是蕭慎思慢慢恢復元氣後,便將這事放在心裡想了又想。他一向善於謀略,迅速分析著燕皇的真實想法。現在看來,燕皇一是懷疑林歸遠是他離散的長子,所以罷手不殺眾人,並將他們軟禁在此;第二個原因想來應是燕皇想招安自己,畢竟燕軍內部剛遭重創,燕流光及武將一派徹底垮臺,軍心不穩,如果能將天朝大將蕭慎思招降,那將是十分振奮軍心的事情,也是打擊天朝士氣的絕佳機會。想到此節,他不禁有些發愁,自己重傷初愈,又守衛森嚴,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嚴竣形勢呢?
清洛知他甚深,見他眉頭略略鎖起,猜到他此刻在想什麼,便低聲勸道:“大哥,你說的,萬事自有天定,你剛醒過來,不要想得太多了,免得傷了身子。”
蕭慎思見她擔心,微微一笑,將話題岔了開去。
這一日未時,清洛決定暫不隨林歸遠前去與燕皇下棋,只是追到門口,細細地叮囑了林歸遠兩句,又返到屋內守在蕭慎思床邊。
林歸遠見大哥醒來,心情大定,加上將一直耿耿於心的雜念拋棄,決定坦然面對這份感情和友情,大腦無比清醒,竟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水準,與燕皇一時殺得難解難分。
燕皇本是漫不經心的落著子,卻逐漸被林歸遠凌厲的攻勢逼住,不由有些驚訝,盯著林歸遠看了一陣,嘴角掛起一絲笑容:“林公子今日氣勢大盛,不知是何緣故?”
林歸遠輕輕一笑,並不回答,將手中黑子落在了“平”位三九路上。
燕皇應了白子,又閒閒地道:“那小丫頭今天怎麼沒有跟著你來啊?”
林歸遠聽他提及清洛,心頭一顫,下子便有些猶豫,一時不知是該下於“平”位二八路還是該落於“平”位五六路上。
燕皇見他舉棋不定,傾過身子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小丫頭?”
林歸遠被他揭破心事,心一抖,頭腦有些迷糊,竟將手中棋子下在了“平”位三七路上,一時懊悔不及,抬起頭來狠狠的盯了燕皇一眼。
燕皇卻笑得極為開心:“年少慕艾,人之常情,林公子何必害羞?只是有了這個情字,你這局棋可是輸了。”
林歸遠眼見被他擾亂心神,錯下一著,全盤皆輸,心中極是憤懣,但又不敢過份惹怒於他,只得輕輕的哼了一聲,將頭扭向窗外。
燕皇看著他臉上薄怒神情,嘴角微微向下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