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覺得,稽雁行的日記本和潘多拉魔盒無異。
可每次看完,阮鈺又覺得索然無味,更準確來說是空虛,像大風穿過胸口。
正當阮鈺在想「不如今晚就見面」時,亮起的螢幕吸起了他的注意,幾條訊息接連躍上螢幕,是——
竟然是稽雁行發過來的。
阮鈺撈過手機,快速解鎖,點進聊天框,動作一氣呵成。
【阮總,您在家嗎?】
【您有看到一個黑色揹包嗎?】
【如果有的話,我方便過去拿一下嗎?您把包放門口就行,我自己去拿。】
阮鈺的眉頭皺起來,什麼叫把包放門口,就這麼不想見到他?
【在。】
【看到了。】阮鈺回得簡潔。
【你過來,到了告訴我。】
稽雁行回【好,我待會就過去。】
他又重複了一遍【阮總,麻煩您把我的包放在門口,我到了直接拿走就行。】
半小時後,計程車在金碧輝煌的大門前停下,稽雁行走下車,報了阮鈺的名字,走進別墅區。
他步伐很快,快要走近阮鈺的家時,稽雁卻放慢了腳步。
但路或長或短,總有盡頭,十分鐘後,稽雁行在阮鈺家門口停下,透過鐵門往裡看,被雨打謝的繡球花又欣欣然地開起來了。
稽雁行掃視一圈,門外沒有揹包,可他明明和阮鈺說了兩遍,把包放在門外,不過舉手之勞,阮鈺也嫌麻煩嗎?
稽雁行嘆了口氣,抬手按響門鈴,很快,門開啟了,阮鈺出現在門後,他趿著拖鞋朝稽雁行走來,手裡沒有東西。
「阮總……」稽雁行低下頭,「我來拿我的包,麻煩您把包——」
話還沒說完,一道陰影投過來,稽雁行的視線裡出現一雙拖鞋和白淨的小腿,阮鈺停在了他身前。
「你跟我進來。」
「啊……不了,我不進去了。」
阮鈺皺眉,重複道「跟我進來。」
無奈,稽雁行應了一聲,跟著阮鈺走進客廳,他一進去便直奔沙發,包果然在沙發上,稽雁行撈過揹包,一轉身,阮鈺居然在他身後,正直直地盯著他,晦暗不明。
稽雁行避開阮鈺的眼神,拎起包,低聲說:「阮總,您忙吧,我……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直接側身掠過阮鈺,大步朝門口走去,他走得又快又急,彷彿阮鈺是吃人的妖物,但凡他慢一丁點,阮鈺就會露出獠牙,把他吞吃入腹。
「等等。」妖物沒有吃人,只是開口喊住稽雁行,「我沒讓你『滾』。」
「啊?什麼?」稽雁行沒反應過來。
「那天晚上,那句『滾』,不是對你說的。」
「哦……」稽雁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您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回去了。」
「你、」阮鈺頓住了,向來靈敏的大腦宕機了一瞬,但他有預感,如果今晚不把話說開,稽雁行或許會徹底縮回殼裡。
畢竟稽雁行連見都不想見他,讓他把包放在門外,對上眼神就會躲閃。
「你要不要留下來吃晚飯?請了廚師,正在做晚飯。」
阮鈺一小時前臨時讓嚴特助請的上門廚師,還加了一句「儘快。」
「不用了。」稽雁行想都沒想,果斷拒絕,「我在酒店吃過了,您慢慢吃吧。」
「你——」不對勁,稽雁行的表現很不對勁,阮鈺走近稽雁行,壓低嗓音,問他,「你在生氣嗎?」
他難得放低姿態,可稽雁行油鹽不進,自始至終都一副疏遠的模樣,這讓阮鈺不習慣,也不舒服。
他懷念青澀的、害羞的、會在日記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