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直白點,這個「朋友」是阮鈺養著玩的小情兒,至於他到底是誰,二代們不在乎,情人如衣服,衣服的牌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穿。
又過了幾輪,瓶口對準了提議玩遊戲的寸頭,他拒絕回答簽上的問題,選擇大冒險。
「行啊。」轉中他的人說,「先放你一馬,隨機選個人對視十秒。」
寸頭又「嘶」了一聲,鋒利的眉眼在包廂轉向了一圈後,他抬起瘦削的下巴指指稽雁行,說:「就選你。」
稽雁行朝左看看,又朝右看看,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緩緩問了一聲:「我?」
「嗯哼~」
「……好的。」
稽雁行沒急著上前,反而當著眾人的面,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問:「阮總,可以嗎?」
阮鈺眯眼打量了下寸頭,表情淡淡,用氣聲回:「可以,快去快回。」
對視的過程相當尷尬,寸頭嘴角挑著笑,直勾勾地盯著稽雁行的眼睛,但稽雁行沒這麼厚的臉皮,也沒法說服自己在拍戲,好在對視過程只有十秒。
對視完,稽雁行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在起鬨聲中,他以「去洗手間」為由逃出了包廂。
解決完個人問題,稽雁行旋開水龍頭,捧了把水蓋在臉上,涼涼的清水流過臉頰,對視帶來的尷尬總算消去不少。
「嘎吱」,有人推門而入,稽雁行抬頭,鏡子裡映出洛立軒的身影,洛立軒沒去裡面,反而徑直走向洗手檯,在他身側的位置站定。
好不容易褪下的尷尬捲土重來,窘迫直衝大腦,稽雁行試圖理清思路,但他發現自己腦子亂糟糟的。
——洛立軒像來審判他的法官,他的罪名,和阮鈺脫不了幹係。
可不說話也不是辦法,過了一會,稽雁行憋出一句:「洛、洛總,晚上好。」
洛立軒「嗯」了一聲,表情和善,看樣子不準備為難稽雁行,可稽雁行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聽洛立軒直截了當道:「雁行,你和阮鈺是什麼關係,我就不管了。」
「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千萬別認真,別沉迷,我知道阮總長得好看有權有勢對你可能也還不錯,容易讓人有……他喜歡你的錯覺?但阮鈺從來不留情,心也黑得恨。」
「你是我的員工,也是我看好的演員,和阮鈺好聚好散,好好拍戲,別動歪心思,更別得罪阮鈺,知道嗎?」
洛立軒的話如當頭一棒,稽雁行僵在原地,甚至忘記扭上水龍頭,他的嘴開開合合,但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半晌,稽雁行怔怔地點點頭,乾巴巴地說:「我知道了,謝謝洛總的……提醒,我會記住的。」
洛立軒點點頭,關上水龍頭,還順手替稽雁行關上水龍頭,烘乾手上的水,洛立軒便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嘭」的一聲,門被合上,稽雁行宕機的大腦重新開機——洛立軒是專程來提醒自己的,作為老闆提醒自己的員工,作為阮鈺不加引號的朋友,給他的忠告。
稽雁行咂咂嘴,嘗到了莫名的苦味,鏡子裡他木著張臉,連帶心裡也木木的,儘管洛立軒的話算不上好聽,但句句屬實,也是……他必須要遵守的原則。
等稽雁行再次回到包廂時,玩大冒險的人已經換了一波,稽雁行失去了玩樂的心情,他抬眸朝裡一看,那個角落裡沒人,再往左一瞥,阮鈺正和洛立軒坐在一起,林柳也在,他們正其樂融融地聊著天。
果然,稽雁行想,他們才是一個圈層的人。
正當稽雁行糾結要不要坐回角落時,橘色寸頭走到他面前,笑嘻嘻地伸出手,道:「你好呀,我是樊星洲,認識一下唄?」
樊星洲?稽雁行沒聽過這號人物,但在場的人除了他都非富即貴,他得罪不起,想到這裡,稽雁行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