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見禮,“時鶴師兄。”
時鶴目光不離書本,喉間溢位一聲,“嗯。”
青青實在好奇他腳邊的那團東西,目光緊緊盯著,等看清它的模樣,青青險些驚撥出聲。
不正是白白麼?
藏書閣設有禁制,不可能是白白自己溜上來的,只能是人帶上來的。
青青觀察時鶴,面具包住了他大半的臉,露出的下頜與繃緊的唇線也透出不近人情。
他原以為白白是後山上新生的靈物幼崽,竟是已經有主了嗎?
時鶴師兄,竟會養小寵?
白白趴在他腳邊,睡得安詳。
青青大著膽子搭話,“時鶴師兄,那是你的貓嗎?”
這回時鶴抬頭,灰瞳望了過來,他似是覺得怪異,喃喃重複了一遍,“貓。”
接著,他應了一聲“嗯”,算是回應。
“師兄你養它多久了,我半年前就見到過它一回,之後好久沒碰見,這幾天才瞧又見它。”
“……它隨我閉關了。”
青青見時鶴願意理人,湊過去,蹲在他的書案旁問:“它叫什麼名字?”
“名字?”時鶴平靜地盯著突然湊到跟前的人,“……沒有名字。”
“啊?”青青意外,養了超過半年之久,連名字都沒有嗎?
“那時鶴師兄平日與它說話時,如何喚它?”
時鶴反問:“我為何要與它說話?”
青青哽住。確實也想象不出時鶴私下與小貓說話的模樣。
話題落到地上了。
饒是青青,也再問不下去了。
若是白白醒著,青青或許還能與它互動,只是它現在睡著了,又有時鶴盯著,青青不敢貿然去和它親近。於是只得訕訕起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青青挑的位置,在時鶴的對面,抬眼便可看見。
期間,他數次抬頭,眼巴巴地望一眼時鶴腳邊酣睡的小獸。
終於,青青聽到時鶴那邊傳來動靜,是白白醒了。
它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用嘴咬了咬時鶴的衣襬,但時鶴並不理會它。它便自顧自地爬上書案,乖巧地趴在書案上時鶴的手邊假寐。
青青在一旁全程盯著,有些失落。他也不確定白白有沒有看見他。從前遇見了,都是白白主動親近他。如今是因為主人在一旁,便對其他人視若無睹了嗎?
青青鬱悶地用筆戳了戳臉頰,眼神還留在對面一主一寵身上。那日崔明秀說,這貓活像時鶴,想來真是眼尖。那邊時鶴端坐看書,白白安靜陪伴,瞧著很是相宜。
說起來,他會在這修復書籍,還全賴白白呢,雖然他最後也因禍得福了。
青青只能失落地在心裡唸了一遍:負心小貓。
他收回目光低頭,本想繼續專心做正事,忽然聽聞一陣鐘聲。
沉悶的鐘聲,仿若天外之音。
“咚咚——”像是敲在人心頭,叫人聞之跟著緊張。
青青一愣,與對面的時鶴同時抬起頭,相視一眼。
這鐘足足響了十聲。
伏雲宗的主殿羲光殿前有一座鐘樓,此鍾並不做報時用,唯有遇見大事時才會敲鐘。
青青在伏雲宗待了八年,只在宗門大典上聽過鐘聲,只敲了三下。
方才那鍾連鳴十聲……
“師兄?”青青開口。
時鶴聽完鐘聲後,合上書,起身道:“鎮山鐘鳴,必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