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身體便率先作出反應。
扈月轉過身,望向師弟們,“你們在說什麼?”
扈月是弟子們的大師兄,他平日沉穩可靠,雖寡言少語,但並不嚴厲,弟子們也不怵他。
賀蘭熙笑嘻嘻道:“師兄你回來了啦,我們就談談八卦罷了。”
“你提到了晴良,他怎麼了?”扈月緊緊盯著他。
“呀,師兄你聽到了呀。”賀蘭熙眨眨眼,笑得曖昧道,“我們在說他與千玉門單嬋衣的風流韻事呀。”
“胡說。”扈月脫口而出,他皺眉道,“不許信口雌黃。”
“沒有胡說。”賀蘭熙不服氣道,“他這段時間整日往千玉門的院落跑,許多人都看見了,都說他追求單嬋衣追得殷勤呢!”
扈月是頭一回聽見這樣的流言,大抵只有他知曉,這是不可能的。
扈月仍板著臉道:“你們來此是為了問劍論道的,整日不勤勉練劍,倒是喜歡道聽途說,信這些無憑無據的事。”
他鮮有如此嚴厲說教的時刻,一時叫眾人噤聲。
扈月教訓完師弟們回到屋中,他本想打坐,可思緒久久不寧。
第一次,如此不得靜心。
他在想晴良。
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孩”。
“她”會與單嬋衣親近,大抵是因為單嬋衣知道“她”的秘密吧。
伏雲宗不收女弟子,“她”便要終日以男裝示人。長在全是男子的伏雲宗,又是何等孤獨呢?
扈月不由得心生憐憫。
若“她”能換一個宗門,來他們洛山派,定不至於此。
屆時,“她”可以同單嬋衣一樣,堂堂正正以女子身份示人。
扈月長長吁氣,起身選擇出門。
他在千玉門院落的附近,等到了返程的晴良。
遠遠見他似是心情很好地從裡面出來。
“晴良道友。”扈月喚道。
晴良聞聲,走來同他打招呼,“真巧,又碰見你了。”
並不是巧,他是專門來尋人的,扈月一時不知如何答話,只得點頭。
晴良歪頭問起,“你找到了那個賣油糕的老婆婆了嗎?”
“……我還沒去。”
“哦。”晴良道,“我常去,你若是需要,我可以給你帶。”
少年烏黑的眸子靈動澄澈,臉上的神情和善友好,叫人不自覺親切。
“好,謝謝你。”扈月放輕聲音道。
“不客氣。”晴良擺擺手,“你來這邊是找人嗎?”
洛山派的院落離這邊甚遠。
不料,扈月點點頭道:“是,我找你。”
“找我?”晴良指著自己問。
“晴良道友的師尊是伏雲宗的徐揚長老,但他已經過世了。”扈月陳述。
“是啊。說起來,我連我師尊老人家的面都沒見過。只是有幸得了他生前的靈劍認主,這才成了他的親傳弟子。”晴良笑了笑答,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扈月點頭,沉默片刻後,他還是說出了他的想法,“晴良道友有沒有想過,換個門派。”
他話音落,晴良猛然抬眸,瞳孔一凝,驚詫地望著扈月。
扈月知曉,無論什麼時候,勸人背離師門這種話聽起來都是離經叛道的。
但晴良的情況特殊,留在伏雲宗未免太過委屈。伏雲宗連“她”的性別都無法承認。
不難看出,晴良天賦不俗,可在伏雲宗空有親傳弟子之名,連一位正經教導的師尊也無。
況且,“她”呆在全是男子的伏雲宗有諸多不便不說,一旦身份敗露,伏雲宗未必有“她”的容身之所。
至於千玉門……千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