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空話一樣,而莊籍一向言出必行不會說假話,這就讓莊籍羞愧起來,很不自在,不由紅了臉,眸子更像是浸水了一樣溼漉漉的,看了夏奕博一眼,發現夏奕博還在笑之後,就更不好意思了,不得不將臉低了下去,他覺得夏奕博也許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那時候的感情是多麼真摯,但就那麼被夏奕博毀掉了。
現如今,莊籍想起當時的事情,知道是自己也有錯,他給了夏奕博一個錯誤的訊號。
但是,他那時候才剛十八歲不久,根本沒有進入社會經歷事情,對那些骯髒的事情,根本就不懂,他哪裡會想到,夏奕博會對他有那方面的心思,而且還以為他什麼都懂,藉著話來試探他,引著他上鉤。
莊籍想,自己那時候太傻,簡直傻得不知所謂。
浴缸裡的水已經涼了,莊籍被凍到渾身難受,才從浴缸裡爬起來,稍稍擦了擦身上的水,就裹上了浴袍。
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他想,大約是被凍得有點感冒,樓下廚房裡的電鍋裡的燉豬蹄應該已經好了,飯鍋中的飯也已經好了吧。
但他根本不想下樓去。
他赤身裸體地裹在被子裡,連頭髮也沒擦乾,就那麼將臉埋進枕頭裡,像要將自己悶死。
自從那天從夏家跑回家,他將自己關進浴室裡,將臉埋進水盆裡,他就一直有這種毛病,想把自己悶死的衝動,衝動有,但他不想真死,所以往往被這樣悶一悶,也就好了。
莊籍當時不只是痛恨厭惡又有些恐懼夏奕博,而且他還厭惡痛恨自己。
他想,是他自己不自量力,家裡條件這般差,卻去攀上夏家那樣的豪門,怎麼可能會被人真心相待,被人那樣侮辱,完全是他活該,他活該被人輕視,以為是要靠肉體博上位。
他即使真被人那樣強姦了,也是他活該。
這麼多年,他都依然這樣痛恨自己當年的天真。
在這種情況下,之後夏榛聯絡他,他根本就不願意再搭理。
當然,之後夏奕博自然也聯絡過他,但他沒有理睬。
因為被夏奕博侮辱過,他進入學校之後,本來就刻苦努力的他,便更加刻苦努力。
他靠自己,也一定能夠成功,他這樣堅信著。
他就是這樣走到了今天。
夏奕博在之後有很多次要贊助他要捧他,莊籍都沒有接受過,但是,夏奕博這十年來,在圈子裡有錢有勢,他也是惹不起的。
所以雖然從來不承夏奕博的情,只是故意躲開他疏遠他,但也沒有如這一天這般,故意譏諷他罵他,於是也把夏奕博惹得口出惡言。
現在的莊籍已經不是當年的莊籍,現在的夏奕博也不是當年的夏奕博了。
莊籍頭暈腦脹地昏睡了過去,他是被不斷叫的門鈴給吵醒的。
莊籍看看時間,發現已經是早上了。
窗簾上映著晨光。
他的腦子還是昏沉沉的。
樓下的門鈴還在響。
他感覺有些冷,趕緊抓過浴袍裹上,又去找了內褲穿,然後很費力地將自己收拾了一番,這才下了樓去。
他這次沒有直接開門,而是從顯示屏上看了看外面,發現居然是嚴立穎,他撐著額頭,將房門開了。
嚴立穎對上他,就說,“打了無數次你的手機,都把你手機打沒電了,你怎麼不接一接。”
莊籍怔怔看著她,眼中神色有些憔悴,但面頰卻泛紅,他的嗓子也是啞的,“穎姐,你怎麼來了。”
嚴立穎發現了問題,她伸手碰了碰莊籍的額頭,不由道,“哎喲,你在發燒啊。”
莊籍也知道自己是病了,就說,“你進來坐,我家裡有退燒藥,我吃兩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