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好看柳眉,微微蹙著,臉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病態的白,整個人都怏怏的,沒有一點生機。
“這是我姐姐,盞朵。”
“姐,這就是我前幾日跟你提到的少奶奶。”
那女人這才微微抬起頭來,死水一般的眼眸裡劃出一絲波瀾,隨即消失不見,她別過頭並不說話,如果不是莫絳心看得仔細,她幾乎都要覺得自己是出現了錯覺。
“不好意思,少奶奶,我姐很少見到生人。”
盞雲準備伸手去扶盞朵的手,盞朵卻手一收,根本不讓她碰,似乎是為了怕她看出更多的破綻,盞雲很快便推著盞朵走了。
看來這對姐妹關係並不像看上去的那般好呢。
懷裡的則林在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
“你為什麼哭呢?”
“疼……則林,疼。”小男孩的眼眶裡仍有眼淚在打轉。
莫絳心臉色一沉,當即放他下來,撩起他的衣袖,一道道紅痕觸目驚心的遍佈幾乎全身,避開了身體露出來的部位,是刻意不想讓人發現,可是這樣的鞭撻,大抵已是家暴。
盞雲?不,她不會這樣愚蠢,這般的傷痕,想讓她注意並不是一件難的事,而且盞雲明明知道她是喜歡則林的,從近幾日她的言行舉止刻意討好她來看,這件事恐怕盞雲根本就不知情,那會是……
她蹲下身,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則林的小臉,他兩手背在身後,緊緊咬著齒貝,似乎在隱忍著身上的疼痛。
那些夜以繼日顛沛流離的生活,冷眼嫌惡的血緣之連的所謂親人,那些躲在衣櫃裡抱著布娃娃的小小身體……她手有些顫抖的捂住眼睛,炎炎夏日,她卻覺得自己赤腳走在漫天冰雪裡,太過久遠連疼痛都已經有些遲鈍的記憶此刻竟瘋了一般的湧上來,多麼相像的一張臉啊,訴盡了對這冷漠世間的殘忍與不公。
一隻小小的溫熱的手扶上了她的手指,有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一僵,放下手,則林的臉放大在她眼前,他正用小嘴給她的眼睛吹著氣,話語都不連貫,奶聲奶氣的說:“不疼……不疼……”
在她見他的第一面時她也曾這般溫柔的給他的膝蓋上的傷口吹著氣,告訴他:囡囡,不疼,囡囡,不疼。他學得這樣像,連她的表情都模仿了去,可是,則林,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保住你這一顆溫柔純淨的心,怎樣才能保住你不受傷害。
她儘量壓制住了自己不斷翻湧的怒氣,使自己的語氣變得異常溫柔平和,拉著他的手道:“則林,帶我去媽媽的房間好不好?”
則林手一退,連腳步都有些踉蹌的往後退,這樣明顯的動作更加確信了她的想法。
她雙手避開他手臂上的傷口,扶著他,語氣堅定,一字一頓:“則林,相信我,我會保護你,我一定會保護你。”
話說完她就愣了一下,這般說出來的重要承諾,她從不肯對任何人輕許,連孫懷瑾都沒有過,今日這般,連她都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
則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不再躲閃。
她牽著則林走進內院,一間朝陰的樹木掩蓋的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隱約還飄著刺鼻的藥味,和她在盞朵身上聞見的味道一樣,她正準備走進屋子,立刻便有人過來制止,那人面帶歉意的望著她:“少奶奶,這屋子因前些日子下大雨受了潮,傭人們剛把屋子裡的東西清出來,屋子裡的藥味還散不去。”
莫絳心抬眼,便看見攔住她的那個中年婦人正是她第一次看見則林學走路的的時候看見的那個人,她的眼角染了些涼意,面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摸著則林的頭,有些為難道:“則林說玩具落在媽媽房間裡了,我們去去就出來,盞姐說我可以隨意進出這裡,這間屋子是禁止進入的嗎?”
她最後那句話音剛落,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