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懷瑾他絕對是故意的。景涼推了還在嘟囔著什麼的杜衡一下“快些去。”
瞥了一眼已經進屋的孫懷瑾,轉身跟了上去。嘴角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有點意思。
醒來後的莫絳心毫無生氣,眼底還是冷漠著,她拒絕所有善意的關切,見人都是帶著七分疏離三分禮貌,她已經快要厭倦這樣的漂泊,她知道終有一日她又會被拋下,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哪裡才是她的家,她是為了誰存在的。
在這個半山腰住了將近一年的莫絳心從來都弄不清楚那日帶她回來的少年的想法。
他寵著她,卻不溺愛,告訴她正確的是與非。
他卻每天都會陪她吃飯,遵循她的想法與原則,帶她一起上學,教她不會的功課,帶她去見他的朋友,告訴他們這是他的妹妹,不要隨便欺負她,照顧到她的一切喜好,會在生病的時候照顧她,那樣的關懷備至,彷彿莫絳心本來就是生來就有著血緣之連的親人,以致於後來他對她演變成了毫無原則的時候,他和她仍舊覺得理所當然。
莫絳心卻還是不願跟他靠得太近,太近的話,如若那一天他拋棄了她她會捨不得的。
真正和他親近起來的卻是那一次放學回家。
他和她並肩走著,家裡接送的福伯有事去了本家,孫懷瑾便接了在小學的莫絳心回家。
那時候莫絳心並不常與人說話,自然便有些看不慣她過於高傲的性子,經常來找她的麻煩,每次她都堪險的逃了過去,與自己戰鬥不了的敵人爭鋒相對時,她總會選擇逃,並不是軟弱或是其他的,她只是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帶給孫懷瑾的麻煩會讓她顯得多餘且討厭。
只是在看到放學必經之路的巷子裡聚集著三五群人,她知道自己今天也許逃不過去。其中一個帶著耳環叼著煙的少年她倒是認識,是素來在自己班裡和自己不和的林朵的哥哥林陽,據說是那個風聞不好的初中的老大,難怪今天林朵笑得那樣難看。她皺了皺眉眉頭看了看身旁的孫懷瑾,想著該怎麼讓他先走,不要管自己。
孫懷瑾瞥了一眼巷子看著旁邊腳步有些遲疑的莫絳心,轉而拉起了她的手,直直的朝前走,不出預料的被那群人攔了下來。
“莫絳心,看你今天往哪裡跑。”林陽笑得流裡流氣。
“彎彎,不要怕,我數三的時候我會打左邊那個黃頭髮的人的時候你就趁機跑,不要回頭,也不要回來。”15歲的孫懷瑾趴在莫絳心的耳邊輕聲的說,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頸間,她莫名的心驚。
他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喊著她的小名彎彎,似是親密得不欲他人語的稱謂。
在漂泊了兩年的歲月裡,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在她身前保護她,告訴她不要怕,她似乎都已經忘了這樣依賴於自己身後的人的心安理得,她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她對著每一個人都報以微笑,對著每個人都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不讓自己給任何人帶去麻煩,她想著哪怕是自己死了她也會對著埋了自己的人笑著說聲“麻煩你了,抱歉”的這樣一個孩子,在三年之後的今天,聽見一個對她而言甚至算不上親人的少年說著“不要怕”把她護得像珍寶一樣的時候,她心裡那座高高的圍牆終於轟然倒塌。
她的手心攥得書包帶緊緊的,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眼裡快要噴湧而出的眼淚,然後聽到了孫懷瑾輕聲的喊了“一二三,跑……”她看見那個少年突地躍起的身子,像一隻漂亮的小獵豹撲向那個左邊的人。
她跌跌撞撞的跑得飛快,不敢回頭,她聽見冷冽的風夾雜著拳頭的悶響和叫罵聲在身後響起,她想著跑快些啊,快點找人來救她的哥哥,那個許是世界上最後一個對她好的少年在她的身後承受本應是她的痛苦。
她跑出了巷子,然後一把抓住了身側靠在牆壁上貌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