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眼睛瞟向九鶯鶯,觀察著九鶯鶯的神色。
九鶯鶯看著她那張跟秦氏有些相像的臉,心裡劃過一絲冷意。
她曾經在淑妃的宮裡住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她眼睛哭傷了,不能視物,淑妃對她的關照愛護,就顯得格外珍貴,她一直心有感激,所以對淑妃、秦氏、賀懷瑾等人,都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可是他們對她可從來都不曾手軟。
淑妃看著溫柔賢淑,其實是佛口蛇心,秦氏假情假意的那一套,就是跟她這位姐姐學的,只是秦氏模仿的終究不夠到位,偶爾還是會露出自己的獠牙,讓人窺視到她醜陋的真容。
淑妃在宮中多年,偽裝得爐火純青,幾乎騙過了所有人,她偽裝得太久了,估計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菩薩心腸,很難讓人發現她的真面目。
她這番話,既恭維了璟帝,也撇清了賀懷瑾的關係,暗暗向璟帝表明忠心。
為了證明璟帝雖然棒打了她兒子和九鶯鶯這對鴛鴦,但是她心裡一點也不介意,還覺得璟帝英明決斷,這根紅線拉的好。
璟帝聽到她的話,果然露出笑容,看向九鶯鶯,不動聲色的問:「太子妃跟太子相處的可還愉快?」
九鶯鶯眸子動了動,前世璟帝問過她相同的問題,她當時勉強應付了兩句,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對這樁婚事的厭惡。
璟帝當時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是隔日就找了一個理由,罰了她父親半年的俸祿,變相的敲打她。
九鶯鶯心裡斟酌了一下,垂下眸子道:「回父皇,甚是愉快。」
「哦?」璟帝探究的看向她,眼神審視。
無論九鶯鶯跟二皇子賀懷瑾之間是否清白,九鶯鶯面對這樁婚事,都不可能真心實意的開心。
璟帝的目光沉了沉,九鶯鶯這樣說,要麼是在欺君,要麼另有所圖。
九鶯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開口道:「不瞞父皇,臣妾出嫁前,聽到過一些關於太子殿下的傳聞……」
她欲言又止的頓了頓,那些傳言是什麼,在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她停頓片刻,接著道:「昨夜太子殿下給兒媳掀開紅蓋頭的時候,兒媳一眼望去,便被太子殿下的容貌所震驚,就像……兒媳本來以為會是雷雨天,烏雲裡卻突然透出陽光一樣,令兒媳驚喜不已,所以兒媳自然愉悅。」
她的意思換句話就是,本來以為賀懷翎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渣,但是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賀懷翎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那張臉長得不錯。
因為她不抱希望,所以格外容易滿足,這種反差之間產生了愉悅情緒。
賀懷翎冷冷暼過來,顯然對『只喜歡臉』這件事很不滿意。
九鶯鶯不為所動,繼續目不斜視的道:「今日清晨,兒媳醒來,發現陽光照在太子殿下的臉上,襯得殿下俊美如畫,所以兒媳亦十分愉悅。」
賀懷翎聽她提起清晨的事,不由想起早上睜開眼看到懷裡多了個人的驚嚇,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周圍的女眷們忍不住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對九鶯鶯的那些敵意,不知不覺就散了不少。
男人愛美女,女人自然也愛俏郎,只是她們矜持有禮,不會像九鶯鶯一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罷了。
淑妃捂著帕子笑了笑,似真似假的道:「年輕的女兒家沒有不愛俊郎君的,太子玉樹臨風,太子妃知道惜福也是好事,說起來,當年臣妾入宮的時候,也是一眼就被陛下的英勇不凡所迷住了。」
璟帝聞言爽朗的笑了一聲,終於收回了審視的眼神。
賀懷翎是他所有兒子裡長得最出眾的一個,也是最有他年輕時候風範的一個。
九鶯鶯誇賀懷翎,就像在變相誇他一樣,讓他不自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