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你是不是在外犯事兒了?”
“是啊!我是犯事兒了!欠了一屁股債呢!”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所以,肖主編,您可千萬不能拖欠我的工錢啊!不然,我只能賣身還債了!”
“得,少跟我貧!”
我跟瑤瑤一邊說笑一邊往前面的臨時更衣室走去。一抬頭,就看見程勻站在前方拿著我的手機望著我。
“小白,你的電話……”他將手機遞給我,“是慕逆黑。”
我一愣,手中的礦泉水“嘭”地掉到了地上,水灑了滿地。
肖瑤瑤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
※※※
下午三點一刻。
“師傅,謝謝了啊!”
從司機手中接過找零,開啟車門跳出計程車,我一路小跑著衝進候機大廳。
按照慕逆黑在電話裡說的方位找過去,老遠就看見他斜靠在休息椅上看報紙。耳朵裡塞著耳機,一副閒適愜意的模樣。
我放慢腳步走過去,邊走邊打量著他——
一個月未見,他的頭髮剪短了許多,露出整個臉的輪廓,看上去精神且英挺。整個人瘦了一圈、黑了一層,穿著橄欖色的T恤、卡其色的工裝褲和輕便的溯溪鞋,身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戶外野營包,一副流浪歸來的扮相。
這樣的他褪去平日的嚴謹整潔,渾身上下都透著桀驁不羈的氣息,叫我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我站到他面前,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抬頭看向我,眼睛璨然一亮,拿下耳機,嘴角一咧,露出整齊漂亮的牙齒:“夏小白,你騎烏龜來的吧?怎麼這麼慢?”
驟現的笑意、灼亮的眼神、微翹的唇角、白花花的牙齒和古銅色的面板組合在一起,竟讓我覺得有種大雪初霽後白光刺眼的感覺,當真明媚耀人!
其實,並沒覺得自己有多想念他。
然,此時望著他因為消瘦而愈顯清俊的五官,心口一塌,眼睛莫名一漲,竟似要溢位淚來。
他見我望著他不語,嘴角的弧度加深,伸手牽起我的手,戲虐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一月未見我,這會有種‘欲語淚先流’的感覺?”
一語道出我心。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身裝扮,是剛從非洲逃難回來麼?”
他爽朗一笑,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目光從我耳垂上的綠松石吊墜、脖子上的四色珊瑚石項鍊、上身的刺繡棉麻吊帶、□的印巴碎花裙、腳上的草編涼鞋、斜挎在肩上的刺繡小包上依次略過,調侃道:“那你這身裝扮,可是剛從尼泊爾偷渡過來的?”
“你還說!”我低頭瞪他,“我剛才正跟朋友在郊外拍照,都是你壞我好事!”
“喔?拍什麼照?”
“我朋友,就是跟你說過的肖瑤瑤,她們雜誌做一個專題,臨時缺一個模特,就讓我去頂包,有酬勞拿的呢!”
他用手指捻起我的碎花裙,笑:“也就是說,這是你工作服?”
“原本是,不過瑤瑤知道你來了,說我穿這身好看,沒讓我換衣服,硬要拿我今天的酬勞來抵這些破布……”我癟著嘴,露出委屈的表情,“我拿不到工錢可都是你害的,你還嫌棄我這身打扮?”
他笑而不語,從褲袋裡掏出一隻玫瑰色的玉石手鐲,牽起我的左手,垂著眼睫,用極緩慢的速度將它從我指尖一點點推至腕骨處,動作優雅且溫柔。
我低頭——
晶體透亮、瑰姿豔逸、如流丹般美豔油潤的圓鐲鬆鬆垮垮地繞在我微凸的腕骨處,瑩瑩透著暗紅的光芒,雖不如寶石那般純淨通透,卻也是說不出的詭異好看。
“小白,知不知道繁欽的《定情詩》中有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