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身世,那十有八九,是皇上要利用他做擋箭牌。”
褚明錦的分析,與自己今日突如其來的懷疑不謀而合,錐心之寒透入骨髓,馮丞斐眼前一片模糊,雙膝抖動得支撐不住身體。
十九年的信仰潰於一夕,他一直感念著父皇對自己的疼愛,可如今,溫情的面紗揭開了,他敬重的父皇,原來只是在利用他。
靈魂彷彿離了身體,孤單單地飄在半空中,所有的奮鬥目標在這一夜嘎然停止了,前路剩了茫然,剩了讓人抓摸不到什麼的迷失。
褚明錦說完了那些話,自己也呆住了,萬人迷今日命了人把放在庫房裡的嫁妝都送過來給她賣,還幫著請人進府來估價買走,地契沒在他手裡,顯然不可能是為圖嫁妝而不下休書。晚上一干下人顫顫驚驚地討好她,根本不是對一個半下堂的棄婦應有的言行,難道,萬人迷是怕自己奪位失敗,連累了這具身體,才故意做了那薄情之舉?可又為什麼要娶呢?
“寶寶,你說,我要怎麼辦?”馮丞斐失神地喃喃,那低低的嗓音跟他的身體一樣顫抖著。
褚明錦呆呆地將視線轉過去,呆呆地看著失魂落魄的人,許久後低聲道:“這是馮丞斐告訴你的?還是你猜的?若是他告訴你的,就好好勸勸他,遠離皇位之爭,保一世平安罷。若是你自己猜的,還是假裝不知的好。”
遠離皇位之爭?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就這樣付之流水?馮丞斐撐著發軟的身子,朝褚明錦伸出顫顫的手,嘶聲叫道:“寶寶……”
褚明錦沉浸在驚心的懷疑中,直呆呆地看著馮丞斐的雙手,怎麼也無法奔進馮丞斐的懷抱。
馮丞斐越發著急,他此時如落水的人想撈到一塊救命浮木,褚明錦不朝他奔過來,他的雙膝抖動得更厲害了,拼了命想朝褚明錦撲過去,雙腿卻如被澆鑄了般,挪不動分毫。
“格非,我是有婦之夫,身份未摘清之時,咱們還是守禮為好。”褚明錦苦笑著搖頭,澀聲道:“你快回去吧,給人看到了,馮丞斐面子上太難看了,於你我顏面也大是不雅。”
“不,我不走。”馮丞斐執拗起來,怔呆呆地看著褚明錦,道:“寶寶,我就是馮丞斐,你的夫郎。”
格非這是受了日間自己拂袖離去的打擊,怕自己同情馮丞斐,不要他了麼?
面對眼前之人異於平常的軟弱之態,褚明錦毫無抵禦之力,低喊了一聲格非,如飛蛾撲火,投向馮丞斐的懷抱。
身體突地懸空,失重讓褚明錦不自覺地伸手勾住馮丞斐的脖子。
眼角看到八角琉璃燈,這是進臥房了,褚明錦一呆,身體就在這時落到實處,大紅百子帳落進眼簾。
他把自己放到床上,要做什麼?這可是她的婚床,褚明錦撐臂坐起來,卻撞進熟悉的懷抱,驚呼聲也被接著貼上來的兩片唇瓣堵住,馮丞斐發出滿足的低喘,雙唇渴切地來回輾壓,又學著日間的樣子,伸了舌頭舔褚明錦,不見褚明錦伸出舌頭回應,惶急起來,低聲喊道:“寶寶,你把舌頭伸出來。”
褚明錦被那一聲聲寶寶喊去了魂魄,伸了舌頭出去,馮丞斐如獲至寶,勾住不停咂弄。
唇舌交緾了許久,馮丞斐的喘息急了,伸手去拉褚明錦的上裳,指尖刮過褚明錦光滑的肌膚時,褚明錦身體一顫,迷糊的腦袋更糊塗了。
“寶寶,給我摸摸好不好?”馮丞斐在吻與吻的間隙急迫地問道。
都在摸了,還問什麼?褚明錦給摸得有些焦渴,心中在對自己不停地喊著不行,這是在馮府,在她與馮丞斐的新房裡,怎麼著,也不能在這張婚床上偷情。
馮丞斐摸索著把褚明錦的上裳全部拉開,像日間那樣揉弄片刻後,不再滿足,把臉埋下去,也許是本能,他一把張口含住一側櫻紅。
“格非